自上次那晚分别之后,商桀再没出现,白华钦刚开始的几天还会挑灯等到子时,没有等来商桀,他才放下书本吹熄了烛火就寝。商桀留下来的药他用过几次,待消肿后那瓶药也用完了,白华钦把小瓷瓶放进矮柜里。左右闲来无事,白华钦走到案前铺开一张宣纸,磨好了墨,拿着毛笔却不知要干些什么。猛然间,心里浮起商桀的模样,白华钦思索了一番换了一支毛笔慢慢勾勒。
白华钦画的极慢,经常停顿想想下一笔要怎么画,待晚月过来告知午膳已准备妥当,他也只画了个轮廓。白华钦忙拿着别的东西盖在画上,转身对晚月说:“我还不饿,你先下去吧。”晚月不知道白华钦在干什么,听他说完,他上前几步,白华钦有些紧张的看着他,“主子,您还是吃点儿东西吧。就算王爷不来您的院子,您也没必要因为他糟践自己身子啊。”晚月是白华钦从白府带过来的近侍,跟他一样是个双儿,从小就跟在他身边服侍。
白华钦笑了笑,走过去拍拍晚月的肩膀,“我真的不饿。你且看,除了今天,往日我有过不吃饭的时候吗?”晚月细细思虑片刻,真是从未有过。他低着头赧笑,白华钦哄着他让他先出去了,随后回到案前继续画。嗯这个眉毛不对,应该更硬朗一些,白华钦提着笔在上面又小心地临描两笔,看着画中之人初显的脸笑了出来。
白华钦直画到未时才把商桀画好,坐在案前看着画出神。若是说因着那几次的床笫事而动了感情,白华钦自己都不信,但他的确没有想象中那么讨厌这位顺王。从前对于顺王的认知是一位家喻户晓非常厉害的将军王爷,据坊间传闻,他和敌人打仗时,不用出一兵一卒,只需一个眼神便能将敌方骇住。这些白华钦也就当个讲史听听,从未认真过。
那晚明明是他吃了亏,他大可以把他按在床上什么都不顾的发泄一通,却也是耐了性子的哄他,包括那句想要补偿的话,之后的两日虽也来轻薄他,但也带了药过来,他可以不管他死活只顾自己快活,却细心地给他擦了药汁。白华钦把画纸小心折叠放置矮柜里,起身倒了杯茶,随后唤来晚月传膳。
商掣坐在罗汉床上,看着唐英英跟着嬷嬷学女红,眉头微微颦起。那晚能在他府里的酒宴下药,又能找出一间空屋在里面点上催情香,想必该是唐英英身边之人所为,不若唐英英怎会被带到那间屋子里?商掣眉头蹙紧,府里竟然出现了此等叛逆之徒,他的英英每天生活在这样一个环境下,他实属忧心忡忡。
“相公,看我绣的喜鹊。”唐英英如献宝一般把他刚绣好的花样拿来给商擎看,商掣接过端详片刻又还给他,笑道:“绣的真好。”唐英英没发现商掣的烦恼,他笑着回:“真的吗?我还想再绣几朵牡丹,将来给孩子做肚兜用。”唐英英说着又回去继续跟嬷嬷学,商掣的眼神落在了他身旁的几个近侍身上。
唐英英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不是深门大院里养的双儿,他没有强大的母族做后盾,在这王府深宅里,要不是有他一心爱护,能不能活到现在都不清楚。所以他嫁进来时,也根本没有近侍,那几个都是后来商掣给他特意挑选的,聪明机灵又嘴甜,经常能哄得唐英英开怀大笑。若是那些叛逆者就在这其中商掣想到此,觉出后背一阵阵冷意泛上,最珍视的宝贝整日在这些不确定的危险里,他真不知该如何做才能保护的了他的珍宝。
“相公,我口渴。”唐英英在那边喊了一声,身旁的近侍已倒了杯酸梅汁递过去,商掣大呵:“慢着!”他声音突兀且响亮,还含着薄怒,听得那近侍手一抖,瓷杯应声摔碎,近侍忙跪在地上求饶。唐英英侧身看了看,微微弯腰拉起近侍的胳膊轻声安抚:“无碍无碍。”近侍不敢动,纵然被唐英英扶着要拉起身,他也没敢真起来。商掣走过来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近侍,眉毛皱的很紧,“起来吧。”那近侍起身,垂着头退到一边,“下次做事稳重些,莫要吓着唐侧妃。”近侍连连点头称是。
“相公,你这是做什么?都把他吓着了。”唐英英发现商掣的心情不好,而他总能安抚了他。“吓着他无关紧要,我怕吓着你。”商掣扶着唐英英走过去坐下,倒了杯水先喝了一口,没觉出异样他才倒满递给唐英英。他所做这些落入唐英英的眼中,使得他眉毛微微蹙了蹙,接过茶杯抿了口,看向商掣问:“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了?”商掣摇摇头,对唐英英说:“你放心,什么事都没有。”商掣会让唐英英安稳的生活在王府里,既然嫁与他,这静王府便是他的家,既是家,那些腌臜事就不会让他知道或看到。
“来人,去顺王府递帖子,就说我最近得到一副岑箫的墨宝,请皇叔来看看。”岑箫是当朝一位画师,一副墨宝能叫到天价,若是谁得了他的墨宝,定要广发帖子请人来赏画,也算是一种炫耀。商掣并没有他的画,请商桀过来不外乎想跟他聊聊他的想法,再者皇室若是谁和谁走的近了,也是被人诟病的,商掣想让商桀过来,就得寻个新鲜的理由,不若这王府有谁的眼线发现了,传给他的主子听,再参他和商桀一本,就有的烦了。
商桀很快便来了,他最近也在想这些事,二人去了书房,商掣把他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