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昔一袭青衣,柔软的袍角拂过门槛,面对凤瑜的耻态依旧神色温文,从容的走进来。
凤瑜看着柳长昔进屋,紧接着,发现跟在父亲身后进屋打扫的小厮,脸上的神色立刻改变,眼中显出惊慌,向父亲流露出哀求之色。
柳长昔若无其事,背对着小厮,抬手竖起食指在唇前一比,向凤瑜微微弯起眼角。
眼前是个懂得廉耻的孩子,让他摆出这般羞耻的姿势,就是没有人看见,也能让他窘迫到快哭出来,更遑论旁人在场。
小厮的目光如无形的细鞭,往凤瑜身上一扫,那赤裸的身躯便仿佛在瑟缩着颤抖,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又偏偏无处可逃。
凤瑜的房间俭素,没有太多摆设,小厮手脚麻利,很快收拾妥当,只余最后一处还没有打扫。
迟疑的看看凤瑜,小厮向柳长昔行礼,低头问道:“老爷,这个玉瓶”
障眼法下,修为浅薄的小厮无缘得见淫态毕露的主子,只知道窗下多了一个白玉梅瓶,大约是老爷命人送来的,玉质细腻,白璧玲珑,一看就知道是个稀罕的宝贝。
听见小厮询问,凤瑜眼中的惊慌愈浓,双眸一眨不眨的盯住柳长昔,若非无法开口,已经出声央求。
父亲罚他当五日玉瓶,如今是第三天。之前两日,每到这打扫的时候,父亲都特意命人好好清洁“玉瓶”,从里到外,每一个细微之处都不放过,巨细无遗的洗刷干净。
惩罚自然不会好过,但饶是凤瑜事先做好了心理准备,依然怕极了这个时刻。柳长昔允许他说话时,不止一次恳求父亲换一个处罚方式。
往前几步,柳长昔走到窗下,曲膝单膝蹲下,伸手抚上眼前雪白的玉色。
玉瓶通体雪白,无一丝杂色,唯有瓶口一圈粉嫩,仿佛传说中淡胭脂色的芙蓉玉。
指尖沿着粉红描画,屈伸摩挲丝帕和内壁之间的缝隙,若有若无的拉扯湿润的布团,将柔滑的丝绢和软肉一起揉捏。
看在小厮眼里,只是自家老爷在擦拭瓶口上的灰尘。
这白玉梅瓶是个宝贝,瓶中不用人添水,自己便会不断沁出灵泉滋养花株。玉瓶之中暂未插梅,未避免灰尘落入瓶腹污了白玉清泉,老爷便命人暂以丝帕填满瓶腹,两个时辰更换一次。
小厮估算着时间,轻声提醒道:“老爷,这丝帕该换了。”
掌下的触感微微一颤,柳长昔低头去看凤瑜的脸色,只见爱子凄惶得犹如被雨淋透的小猫,被欺负透了一般眼圈泛红,双唇直颤,求饶的话语说不出口,嘴角索性抿成一线,显出几分自暴自弃的倔强。
顺着光滑的脊背轻抚,柳长昔微笑着吩咐:“既如此,去准备吧。”
小厮答应着离开,不一会儿,清洁用具准备妥当,柳长昔一眼扫过,点了点头,摆手让小厮退下。
房门关闭,附近再无第三个人的气息,柳长昔伸出右手食指往凤瑜喉间一点,青年“唔”的低喘出声,发现自己恢复了语言能力之后,开口沙哑的唤道:“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