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说话:“但你已经来到了这里,你的选择已经被没收了,真可惜啊——”
江珩这时突然意识到,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个声音陌生又熟悉了。
因为这是他自己的声音。
镜像的微笑变得诡谲,他的脸变得青白,眼眶中的眼球不翼而飞,浑身的衣服也变得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爬出来的一样。
“二选一的选择题,生还是死——”镜像拖长了语调,用和江珩一模一样的声音缓缓说道。
“你只有死——”
玻璃镜面陡然裂开一条巨大的缝隙,江珩的镜像伸出一只惨白的手扒住那道裂痕,将缝隙掰扯得更大。
紧接着,镜像从大敞的裂口里慢慢地探出头来,嘴角的笑容得意又疯狂。
“我出来了,你该死了——”
江珩冷静地从系统空间里掏出那根木棍,给这位大放厥词的镜像来了一棍,并且毫不留情地把木棍戳在他的脸上,使劲把他给顶回镜子里去。
“我不是很想死,你还是不要出来了吧。”江珩好声好气地同镜像商量。
镜像对江珩的话置之不理,一个劲儿地往外伸头,这个裂口不行就再制造一个。
镜像奋力地不断向往外爬,从镜面的各处探头出来。他每探一次头,江珩就啪嗒啪嗒地跑过去,拿着木棍把人敲回去。
咚咚咚的木鱼声四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整个场面都像极了那个传说中的小游戏——
欢乐打地鼠。
第59章 恐怖游轮(11)
“住手——你给我住手——”镜像被江珩一棍接一棍打得脑袋又晕又疼, 他冲着江珩嗷叫着,顶着满头的血和黑窟窿的眼, 怎么看怎么凄惨, 怎么看怎么可怜。
江珩手中打地鼠的动作毫无停滞,密集的敲打声在不大的空间里不断响起,汇成清脆的鼓点。
“可是你出来的话, 我就会死,我不想死呀。”江珩不紧不慢地说道,嘴角的小酒窝悄悄显出形来,小牙尖也跟着笑一起露出来,看起来乖得要命。
如果他没抄着棍子打“地鼠”的话。
镜像忍无可忍, 终于——低头投降:“我不出来了,你别打了!我可是你!你怎么下得去手!”
江珩闻言, 敲下最后一棍, 在镜像的哀嚎声中,不太乐意地说:“你才不是我!”
他盯着镜像已经被棍子敲得鲜血直流的脑袋,还有他抱着头龇牙咧嘴哀嚎的模样,忿忿不平地道:“我才没有你这么丑!”
镜像感到自己受到了侮辱, 他抬头刚好看见江珩似乎要把木棍收回去,内心一喜, 抓住机会往外伸头。
江珩正往回慢悠悠地收着木棍, 略一抬眼就撞上窃喜的镜像的脸。
那张脸满是从头上流下的鲜血,衬着青白交加的肤色还有没有眼球的眼眶,活脱脱一个寻仇厉鬼的形象。
江珩被吓得手里一抖, 木棍调转方向,下落时带出呼呼的风声,劲道狠厉地砸在那张脸上。
镜像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木棍贴脸,横扫着打了回镜中,如同被高尔夫球杆击中的高尔夫球,一飞老远,差点飞到天上去,成为夜空中最闪亮的星。
江珩行动快于思维,等镜像被他打飞出去了,他才眨眨眼,反应过来。
他生气地鼓着脸颊,气呼呼地来回踱步,手里的木棍捏得紧紧的,挥动着指向已经遥远又渺小地躺在远方的镜像。
“你说话不算话!骗子!”江珩皱着秀气的鼻头,软软的声音铿锵有力地骂道。
镜像已经倒地不起,并不能回应江珩的气愤指责。
他在模糊的意识里努力思考着一个问题。
为什么他身为一个鬼,却被打得如此凄惨呢?
江珩生气了一会儿,发现镜像已经没有动静了,他凑到镜面前,正好看见镜像的身影消退成一道白光,转瞬即逝。
“嗯?”江珩感到迷惑,他把刚顺手掏出来的木棍收回系统空间,换成杀伤力更大更便携的银刀。
镜像不见了,可是周遭的其他场景并没有变化,那他该怎么出去?
江珩看了一会镜面,犹豫地转身,尝试着能不能撩开身后的那些黑色幕布,从它们后面走出去。
他成功地拉开了幕布,迈步向前走,但才刚迈出一步,额头就“砰”地一声撞上了坚硬的东西。
“好痛。”江珩揉着被撞得通红一片的额头,有点担心会不会鼓包。
江珩吸吸鼻子,眼睫上挂着被疼痛激出来的生理性泪水,一边揉额头,一边伸手去试探撞到的是什么东西。
幕布后面全是一片黑暗,他没法用眼睛看清事物,只能摸索着猜测。
掌下是一片平整光滑的墙面,江珩往左右都走了一段,最后发现拦住他去路的是一整面光滑的玻璃墙,这道玻璃墙将幕布后所有的方位都拦截住,江珩根本无法从幕布后走出去去。
江珩果断掉头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