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也无法判断顾瑾谚是敌是友,因为他有可能会说谎。
“但是,如果他不是陪护人的同伙,我们对他不管不顾,不就是……见死不救吗……”张芳晴缓缓说道。
江珩抬眸:“先相信他。”
“至少我们不能见死不救。但是同时不要放松戒备,一些关键的事情,就不要让他参与了。”江珩想了想,作出个中立的决定。
另外三人也都表示可以接受。
王铭柯问:“那今天晚上图书馆的聚会先不叫他了,之后再单独和他说吧,隐瞒一点细节。”
说完话,王铭柯先走一步,赶着去图书馆省得其他人来了,因为没看到他这个组织者又跑了。
张芳晴也要跟着去,但被江珩叫住了。
“张芳晴。”
“待会儿我和克莱因会晚一点去图书馆,你和王铭柯说一下。”江珩叮嘱道。
张芳晴点头,犹豫地问出口:“你们要去哪里吗?”
江珩竖起手指,纤长白嫩:“嘘。”
……
王铭柯见人都来了,只差江珩和克莱因,不由得皱起眉头问刚到不久的张芳晴:“他们两个人呢?”
张芳晴原话转述。
王铭柯听完愣住:“他们两个该不会——”
“自己跑去那扇门那里了吧!”
刚吃完晚饭,正门还没关。
江珩和克莱因躲开陪护人,偷偷从正门溜出“House”。
离开前克莱因熟练地给一扇窗户做了点手脚,万一他们回来的时候陪护人已经把门窗都锁了,他们还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翻窗进来。
两人顺利地抵达白天来过的那扇偏僻的门。
门没有关好,昏黄的灯光从门缝里面透出来,证明了里面有人。
江珩和克莱因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没发出一丁点声音。
他们对视一眼,一上一下地扒着门缝,往里偷觑。
一个熟悉的身影蹲在地上,念念有词。
“贝尼亚……”它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听声音像是在抽泣。
“我的贝尼亚……”
是食堂的兔子先生。
那位总喜欢给江珩开小灶做甜点的兔子先生。
江珩和克莱因彼此都看到对方震惊的神情。
“如果当初我能早一点想起来,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兔子先生的机械声透着疲惫。
“为什么偏偏是你?”
“为什么偏偏是我?”
“如果我是个完美的完成品,我是不是就不会回到这里,也不会将你害死了……”
“贝尼亚……别躺在这了,这里这么脏,你不是最讨厌脏了吗?”
“从你之后,又有很多的人死去了。可我记不太清了。也许是你的朋友,你珍重如家人的好友,全部都——”
“我现在已经不再当特定的陪护人了,我不想再亲眼看到那些死亡。”
“贝尼亚,原谅我。我试过了,可也失败了,我做不到,我保护不了。”
兔子先生的声音仓惶无力又悲痛,明明是冰冷的机械音,却掺杂了如同人类般复杂又深厚的感情。
和平时江珩他们所见到的,没有半点相同。
确定了是谁,江珩跟克莱因无声地做口型:“要走吗?”
克莱因犹豫:“要不赌一把?”
赌一赌对贝尼亚的死懊悔无比的兔子先生不会出卖他们。
江珩垂下眸,微弱的灯光染上他的眼睫:“赌一把。”
他想起兔子先生递给他甜点时温和的神情,又亲眼目睹了它的忏悔。
“兔子先生。”
清和又耳熟的嗓音让兔子先生浑身一僵。
克莱因没来得及再说什么,江珩就先一步把木门扒拉开来,哒哒哒哒地走到兔子先生的身后。
克莱因叹了口气,顺从地跟了进去。
兔子先生站起身,僵硬地回头,玻璃眼珠里清晰地映出了江珩和克莱因的身影。
它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影背光投下浓重的阴影:“小江珩,小克莱因,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里是禁止进入的哦,你们白天就被安吉警告过了吧。”
江珩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兔子先生:“贝尼亚是谁?”
兔子先生一动不动地回以冰冷的视线:“你们进来过了。”
“嗯。”江珩斩钉截铁地回答,语气里充满了“虽然我知道不应该进来,但是我就是来了”的绝不悔改。
克莱因差点笑出声,江珩总是会在莫名其妙但无伤大雅的地方耍小性子,不过一向都会让人觉得特别可爱。
兔子先生也被这种莫名决绝的态度震慑了一瞬,冰冷的神色像是被戳破了的气球,一瞬间漏空了。
它无奈地抬手摸摸江珩的头:“你呀,莽莽撞撞的。要是今天在这里的不是我,你就会——”
兔子先生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