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好戏开场</h1>
夏天,对人们来说似乎一直是不一样的存在。古人称夏为仲夏、极暑,他们赞夏,是“穿帘小燕双双好,泛水闲鸥个个轻”,是“别院深深夏簟清,石榴开遍透帘明”。今人称夏,是“鸟儿鸣唱着欢歌,将衔来的一缕缕春色,埋葬在盛开的荷花里。”
周袈书称夏,是陆今汗湿的皮肤,是陆今鸦黑的眼睫,是陆今酥软的胸部,是陆今身体的温度...
是梦想成真,是死而无憾。
“儿子。”周母往周袈书碗里夹了一块炸过的鱼肚肉,金黄的外表里裹着雪白的鱼肚,愣是没有半分吸引到周袈书,“想什么呢,吃着饭都能走神。”
周袈书非常罕见了对着自己的父母露出了尚且称得上羞涩的表情,把自己并不喜欢的鱼肉塞到嘴里,飞快的吞咽下去后回道:“没什么...”
周父周母不约而同的对视,互相使了个眼色,很默契的没有再询问。
一餐毕,周袈书在离开餐厅前迟疑着开了口,问周母说:“妈,您去找今今姐了,是吗?”
周母拿着的筷子的顿住,然后缓缓放下来,脸上没什么特殊的表情,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周袈书微不可见的笑了笑,郑重其事道:“谢谢您,妈。”
周母一愣,竟然不知怎么有些紧张,周父偷偷在餐桌下握住了她的手,对她笑了笑。
“嗯。”周母半晌只憋出来这一个字,直到周袈书转身欲走,又急忙叫住他:“小书!”
周袈书回头,安静的看着她。
“我和你爸爸,我们两个是你最亲的人,我们...”周母说着就有些微微的哽咽了,她攥紧了丈夫的手,缓了几秒,努力露出一个笑脸,继续说:“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可以和爸妈讲,你想要什么,我们都会帮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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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茶男友的话剧社排了新片,她很是慎重的邀请了陆今和周袈书去观看,煞有其事的叹了口气,对陆今说:“本来想把我妹妹介绍给周袈书,没想到你...”
陆今捂住她的嘴,“...好了,我会带他去的。”
白茶达到目的,对着自己的男朋友偷偷比了OK的手势。
话剧社公演是周六,周袈书是有空的,他很早就出了门,在玄关的位置盯着一堆摆放整齐的鞋子发呆。
“那双白色的球鞋,今今应该会喜欢。”周母正在剪花枝,她挑出一朵开的最好的递给周袈书,说:“这一朵像她。”
那是一朵重瓣的奶白色玫瑰,许是早上新送来的缘故,现下瓣间还沾有水滴,婀娜万分,看起来娇嫩脆弱的很,却开的最盛。
周袈书接过来,说了句谢谢妈,也不知是谢周母帮他挑鞋子,还是送给陆今花儿。
也是倒了霉,出门没走两步呢,周袈书就遇见了陈美琴,老太太身边儿还跟了个三四十的女人,这个女人长得很漂亮,就是妆化的有些重了,和陈美琴亲昵的挽着手。
陈美琴见到周袈书后就想同他打招呼,她一向很喜欢带把儿的男丁,何况周家又是这样的值得讨好。
周袈书目不斜视,径直走远了,隐约听到那个女人问陈美琴:“阿姨,他是谁呀?”
到东大的时候还太早了,陆今还没下课,周袈书长得显眼,又拿着一朵玫瑰花,一路上被人不知瞅了多少眼,但他这人一向是不把眼光落在别人身上的,所以这对他来说倒也没什么影响,一路上都陷入在马上就要见到陆今的兴奋中,从额顶到心脏,都仿佛笼罩在腾腾的热气里。
陆今正听着课,可就跟有心电感应似的,鬼使神差的往窗外看了一眼。
就这么一眼。
少年人的头发蓬松温暖,目光澄净透亮,带着隐隐约约的笑意,于窗后站的身体挺拔,都肩颈到腰线,都仿佛透着光似的,死死地吸引着陆今的眼球。
她慢慢的收回目光,低着头,默默反思。
自己之前到底为什么不喜欢周袈书?
明明,明明是这么一个...让她看一眼都心痒难耐的人呐。
真是疯了。
陆今消无声息的收拾书包,趁着教授转身的功夫灵活的溜了出去。
猫着腰小心翼翼的关后门呢,就被人揽着腰拥进怀里,楼道里除了洒落的阳光空无一人,陆今能清晰的闻到身后那人身上清爽的味道。
楼道尽头有教师休息室,很小的一个房间,偶尔会有学生过来替老师接热水,现下倒成了某些早恋男高中生最好的庇护所。
周袈书明显有些着急了,陆今估计他高三,压着时间和他见面,大约一个星期没碰着人,刚碰着软乎乎的嘴唇和舌头就有些控制不住。
其实周袈书吻技并不十分高明,他所有的接吻经历都来源于陆今,但好在情真,整个吻都是黏黏糊糊的,急躁的把人笼在怀里去含陆今的舌头,嘬的一会儿才缓过劲儿似的,从喉咙里发出类似猫科动物吃饱喝足的小小咕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