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收拾就行,姥姥每次答应得好好,每次都打扫完等着他们来。
鹿妈说不动就任由她去,了解她的心情,毕竟就她这么一个女儿,她不疼谁疼,反正是怎么高兴怎么来。
之前,鹿今没有自己的房间,平时过来会住在爸妈的房间,因为他们很少赶在一起住下,除了过年过节。老家的房子在几年前翻修过,加上客厅厨房一共五间房,但是这次提前来了,姥爷没有将其他房间暖气打开。
姥姥埋怨姥爷几句,鹿今护着姥爷,对姥姥说:“姥姥,现在才中午,烧暖气很快的,您别怪姥爷了。”
鹿爸也搭腔道:“对啊妈,现在又不睡觉,您和爸歇着,我和鹿今去烧。”
被女婿和外孙子护着,姥爷脸上绽了笑容,语气竟然得意起来,拒绝道:“你们且待着,那个锅炉弄不好,我自己就行。”
“还是我来吧。”鹿爸说。
“我也帮忙。”鹿今说。
“……你俩过来收拾桌子。”
最后,是鹿妈终止了这场「谁来烧锅炉」的争夺战。
真是的,干活也要抢。
初四一早,鹿今被电话铃从梦中喊醒,来这之前他带了手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带,反正意识告诉他带着就对了。
所以这么一大早,6点不到,手机吱哇乱叫起来,鹿今拿起一看,显示的名字是傅钰,他愣了愣接通。
“今儿今儿……”
听着他叫魂似的喊着自己,鹿今抽了抽眼角,带着浓浓的起床气回道:“我还明儿明儿呢。”
“噗——”那头笑了,感觉手机在颤抖。
鹿今眼睛睁得酸胀,稍稍拿离手机,一只手放在眼睛上。昨天瓜子吃多了,临睡前喝了很多水,鹿妈提醒他早上起来会变成金鱼眼,他还不信,此刻手指一寸寸拂过眼睑,那个触感,好像真的厚了。
“你那下雪了吗?”
“雪?”
“对啊,我这边下了,还不小呢。”
“我这儿……”鹿今忽然有了尿意,就是起了床,拉开薄厚适中的窗帘,正要说「没下」,看到窗外一片雪白。
“没有下吗?”傅钰发出疑问,“不应该啊,天气预报说……”
“下了。”鹿今说。
“停了吗?”
“停了。”
“我这没有,还下着。”
鹿今挪着脑袋凑近玻璃,由于温差,上面起了一层薄薄的雾,他用手抹了抹,视野瞬间清晰,然后眼睛不眨地盯着看了会儿,好像看到了飘落的零星雪花。
这时电话那端响起丝丝杂音,应该是信号不好,傅钰的话断断续续地传过来。
然后就断了线。
鹿今放下手机,拧开门走出去,脚下一阵冷风,像酷夏刚从浴室出来走进空调房,那种感觉已经不是冷,是很「爽」的感受。
那不是真的冷,因为皮肤的应激反应,过几分钟就热了,但是毕竟不是夏天,体温会被周围气温带走,那时候就真冷了。
确定外面还下着,鹿今转身回了屋子,想到现在才6点,他需要钻回去补觉,带着冷气钻进温暖的被窝,鹿今哆哆嗦嗦打着寒颤,而桌子上的手机又响了。
第一下没理会,一分钟后来了第二声,仍旧没理。过了30秒,第三声响起,鹿今噌地坐起身来,跳下床,光着脚丫拿起手机,解锁,看到三条消息。
第一条是空白的。
第二条是一句话:你睡了吗?
第三条是一张图片:一个手掌大的雪人。
鹿今回了一条:我要睡觉了。
对方几乎是秒回:看,像不像你。
鹿今丢下手机,拉起被子躺下,闭眼之际吐槽,神经病。
图片里的雪人多了两只用树叶做成的耳朵,然后可爱的雪人变成了胖乎乎的兔子,让他想起自己小时候穿过兔子装拍艺术照。
很羞耻好吗?
从老家回来,寒假的时间快过完了,还有一周开学,鹿今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危机——作业还没写完,他多少有些慌,第一次觉得作业成了负担,果然和傻子呆久了会被传染。
而那个人早他一天回来,被人约着去逛庙会了,他的作业差的更多,好不容易把成绩提高了一点,这一得意忘形,估计很快被打回原形。
鹿今无心去管他,先把自己作业完成,不过第二天那人拎着书包来了,没有和他讲述庙会的事,安静地让他觉得这里有猫腻。
于是在休息中途,他无意提了一句,庙会好玩吗?
傅钰吃东西立马停了,鼓着腮帮子,面上露出歉意的神色,却又十分委屈:“你不能怪我不带你玩,那天你没回来,我自个儿待着无聊死了,所以就去了。”
“……”鹿今无言以对,转过头看着电视,轻叹了一声。
这个人没救。
傅钰狂赶了三天,终于把作业写完,起初他并不想全部完成,非要拖到最后一天。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