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被硌疼的后背,从背后拿过书包检查有没有摔破,检查一圈发现书包完好无损只是有些脏,他轻轻拍去浮土然后站起来,背起书包看着躺在地上的傅钰。
“你起不起来?”
“我起不来……残了。”
鹿今无语地翻白眼,扭头看了看街边,看到一家手机店,便说:“那你等着,我借个电话给你打120。”
傅钰一听立马不装了,朝他伸出一只手,“哎哎今儿,那啥我没事了,你拉我一把。”
鹿今看他不再装腔,目光在他身上梭巡,裤腿和衣袖都脏了,看起来着实狼狈,于是伸出手,“你的手有事吗?”
傅钰刚要搭手,突然停顿,换了另外一只,撑着他起身,回答:“没事。”
他嘴上说着没事,却有意将右手藏起不给他看,但是他弯腰拍浮土时露出手背,鹿今视线稍偏看见手背有红,上面已经蹭破了皮。
“你干嘛为我挡。”鹿今心生愧疚,怪他。
“说什么傻话,你要又事任姨会难过。”傅钰拍了两下直起腰,云淡风轻,“还有,后脑勺这么重要的地方,磕着一下有可能会变傻。”然后说下面这句话看着他,“你不是还想考北大么。”
鹿今和他默默对视,空气中气流暗暗涌动,有种描述不清的感觉,就在准备结束这冗长的沉默,一个声音突然出现打破。
离他们三米之外,周存和姜似并肩站在那里,两个人的表情不可描述,投向他们的眼神意味深长。
四目相会,片刻他们一起走上前,姜似和鹿今说话,周存和傅钰打招呼。
傅钰眼神淡淡地滑过他,一句话没说,从眼睛到嘴唇到下颌,每个线条都冷毅的难以接近。
眼里掠过一丝不悦,周存勾起一边嘴角,目光即刻转向鹿今,加入那俩人的对话中。
只留傅钰一人,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
鹿今和他们说了几句,回头发现傅钰不在身边,于是迅速结束了对话,然后沿着马路朝前方走。
走完这条路到了路口,鹿今扭头去看每个路口,此刻人潮拥挤,里面根本没有校服的身影。
他很快低头呼气,看着鞋尖猜想肯定走了,于是抬头等绿灯。就在这一瞬间,肩膀被轻轻一蹭,身旁出现一个人,停住。
他问:“你在找我吗?”
鹿今飞快地转过头,看见傅钰那张妖孽侧脸,唇间叼着一根燃烧的香烟,烟头冒起不断的烟丝,但飘出不远就彻底消失,这一幕他有些看呆了。
这时微风起,淡淡的烟草味飘到他这边,鹿今耐不住咳了一声,傅钰见此赶紧伸手捏走,却听到他说:“给我一根。”
话音未落,傅钰的捏烟动作怔住,他衔着烟猛然回头,不可思议地看着鹿今:“你,你说什么?”
“没什么。”鹿今回过神后连忙改口,然后惊讶于嘴里刚才蹦出的那句话,他才不会抽烟。
才不会呢。
傅钰看了他一眼,转头捏走嘴里的香烟,垂于身侧,用指头弹了弹烟灰,松了一口气:“你真是要吓死我。”
鹿妈下午在家大扫除,连同鹿今的房间一起,他回来的时候还没搞完,所以暂时不让他进去,鹿今只好在客厅写作业。
傅爸今天从外地出差回来,爷俩有一个月没见,傅钰不说,心里还是惦念。和鹿今分开去熟食店买了几样小菜,打算一会儿陪他喝两盅。
可是他没想到等来他的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
周五最后一节课是自习,鹿今首先把英语作业做完,因为总有几个人会过来借书,先做完先摆脱他们。这么一想,鹿今发现好几天没见过傅钰,他隐约记得问过肖瀛,说他请了事假,因为不是病假鹿今便没在意。平时都是他围在身边转悠,好不容得来片刻安宁的机会,空鹿今轻松地陷入学习之中。
下课放学,鹿今去7班门口找他,出来的同学说他没来,继续打听没问出原因,肖瀛拎着书包从1班出来。
“他还没来?”
听到他这么问,显然他也不知道情况。
从周二到周五,已经过去四天,他不来学校,难道一直待在家里?
鹿今脸色一沉,对肖瀛说:“哥,我感觉出事了。”
俩人飞奔出学校,在路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乐呵呵以为碰上个大单,结果一问地点不笑了,扭头对他们说:“我说小伙子,这么近你们走回去呗。”
肖瀛盯着后视镜,一脸严肃道:“急事,拜托您了。”
司机看得懂眼色,瞟了瞟他,发动引擎,掉头。
鹿今怀疑他可能在网吧,半路停车去他常去的网吧看,那里的老板刚好在,听到傅钰的名字很熟悉,说已经很长时间没见过他。
临走还夸他:这小子知道好好学习了。
鹿今返回出租车上,和肖瀛说了情况,告诉司机直接到家。
等了两个红灯,10分钟就到了,鹿今率先打开车门下车,等肖瀛找完零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