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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学校打来的电话的时候,法瑟刚下飞机。
教导主任隐晦地表达了法瑰的暴力倾向,需要她现在立刻去一趟学校。
走到教导处门口的时候,里面飞出来一只茶杯杯盏,准确无误地往她脸上砸。
法瑟斜了下额,杯盏边角还算圆滑,只把她眉骨那刮出一道短浅的血痕,一只崭新的漂亮青瓷釉在身后的墙上摔的四分五裂。
原先的嘈杂喧闹在这一刻归为寂静。
罪魁祸首法瑰立在室中央,对她抬下颚,那两道眉上断痕昭然欲揭,眯着眼笑:“见面礼。”
被护在各个老师背后的女生小声啜泣,她被揍的鼻青脸肿。
法瑟面不改色地用拇指擦去眉骨上的血,偏头对一众教师颔首,开口,“不好意思,添麻烦了。”
六点,夜幕低垂,晚风习习。
法瑟今天刚从香港回来,她穿了一身红裙子,腰间缀红玫瑰,一路刺目的红,刺目的艳,女性美好的曲线勾勒的淋漓尽致。
法瑰没穿校服,她眉毛上的断痕不是白割的,白T配破洞牛仔裤,酷的很,头发烫了个大卷发,意外的挺合衬。
不过她不能开口,开口了还是个小孩德行。
校门口停了一辆车,法瑰嘴里嚼着糖,走两步瞟见这辆路虎,顿了顿,不耐烦问:“你有病?”
法瑟充耳不闻。
法瑰翻了个白眼,“装你妈的死呢?”
法瑟侧头看她一眼,她眼睛本来就长得凶,这个角度看过去又凌厉又凶狠,她慢条斯理打量一眼,说:“我没教过你这些脏话。”
“嚯。”法瑰冷笑,“你在香港当鸡能怎么教我?”
法瑟不怒反笑,她今天拿了皮夹,黑色的lv,往地上一摔。
脾气上来了。
法瑟头发披着,她一把捋下手腕上的皮圈,三秒扎完头发,居高临下地看法瑰。
法瑰不怕,她吊儿郎当地扫两眼法瑟穿的鞋,高跟,黑丝,娘们能打什么架?
法瑰果然不了解法瑟。
她没和她纠缠,直接攥过她的手,法瑰使力甩开,法瑟没给她找个机会,她今天穿的鞋不行,给她拉过去了一点,她反手掐住法瑰的手掌,法瑰吃痛,就这个功夫,法瑰被她狠狠拎过来扇了一巴掌。
法瑰蒙了。
法瑟扣住她的手按在车屁股那,右手抬起来给她左脸也掴了一掌。
两个巴掌印。
法瑰这才看清楚她眉骨上的血迹,法瑟垂着眼,舌尖顶了顶口腔,说,“记住了,我不欠你的。”
“再有下次,你看我敢不敢以暴制暴。”
摔地上的皮夹有振动声,法瑟撂开手,蹲下去提皮夹,接了电话。
法瑰沉着脸站在一侧。
法瑟一边回电话,一边开车门把皮夹往里一丢,人弯腰顺势坐进去,后车镜里瞥见法瑰还站在马路边一动不动,她把门一关,司机开车走。
给她打电话的是她未婚夫卫隽。
她这次从香港回来是结婚。
两个月后她过十七周岁生日,生日那天她办婚宴。
法瑰和她没有血缘关系。
“也就是说,你姐姐回来了?”法瑰的同班同学何美延把薯片咬的嘎嘣嘎嘣响,一面盯着电视屏幕上的韩国明星一面说。
法瑰盘着腿坐在毛毯上,手指在扯易拉罐的拉环,“那不然?”
坐在她左边打游戏的曹宁输了一局游戏,拍着腿大叫一声,他猛地从何美延的薯片袋里抓了一把,塞进嘴巴里含糊不清问:“你姐她漂亮吗?”
沙发上黑长直戴着金丝边眼镜的女孩子抬起头来,投给曹宁一个鄙夷的眼神,说,“明天物理考试,你行不行啊?管人家那么多。”
曹宁翻了个白眼,“李清兆,你以为你取了个名字跟那古代女诗人谐音一样你就能名扬四海了呢?我呸!也不看看你语文多差!还没爷好呢!”
李清兆给气的面红耳赤,当下撸起袖子要干,曹宁也不甘示弱,法瑰喝一口可乐,皱着眉给了曹宁后脑勺一掌。
“烦不烦啊你?”法瑰斥责,“你男的女的?事这么多?你不是想知道我姐漂不漂亮?”
曹宁摸了摸鼻子,说,“那她漂亮吗?”他紧接着拍马屁,“我寻思着怎么也没你漂亮,你已经够漂亮了,你脸多精致啊,皮肤又白,像个水蜜桃了都。”
法瑰笑起来很甜。
法瑰把可乐罐往桌上一掷,突然泄了气,嘴一瘪,毫不情愿地说,“她更漂亮。我姐姐真的很漂亮,不化妆就非常漂亮。”
法瑟回了公寓,卫隽知道她要回来,提前给她在市中心买了一套小洋房。
卫隽不是J市人,他上海户口,法瑟已经单独见过他父母,在香港见的。
她嫁人这事没和钟女士商量。
法瑟刚给擦破皮的眉骨消了毒,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