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驴汉的话让他原有的一点内疚和罪恶
感都飘去了,人活着,不就是在这个世界上自由自在地享受自己应该享受的吗?
驴车颠簸着,让他的思维渐渐地平稳起来,心情也越来越开朗了,不知不觉
到了村头,赶紧招呼一声,「老哥,谢谢了,下来喝口茶吧。」
赶驴汉爽朗地说,「不了,小兄弟,回头见吧。」说着驴车慢下来。
文龙跳下车,对着他招了招手,看着他的驴车绝尘而去。
轻松地吹着口哨,拿起白凤给的酒和鱼绕过几道巷子,就来到老大院的惠姨
家门口。
推开门,院子里静悄悄的,新打的麦秸在院墙根垛得老高,忽然听到诗诗的
声音。
「不……作死!」
「姐……」岑思刚还有点傻呵呵的嗓音乞求着,「让我一回吧。」
「胡说什幺呢,傻爸爸。」
啪的一声,象是打在了手背上,大概思刚的手不老实。
「人家想嘛。」
「不学好,哪有爸爸和女儿的?」诗诗语气里显出一丝慌乱。
「那,那……」岑思刚有点萎顿地,傻呵呵的反问道,「怎幺文龙爸爸能…
…」
诗诗吃惊地声音明显变高了,「你……胡说什幺?」诗诗心虚地瞪了亲生父
亲岑思刚一眼。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那天文龙爸爸和你在屋里,你还让文龙爸爸亲嘴。」
诗诗张大了口,一时间,文龙听得也是怔在那里,岑思刚下面的话只听到了
一半,「妈妈还站在一旁……」
「天哪!岑思刚其实早就知道了,原来他傻呵呵的居然是在装傻,还是……」
文龙怔怔地,原本还以为做得很严,却没想到连傻呵呵的岑思刚都没瞒住,看样
子听说话,岑思刚仍然还是傻呵呵的弱智,只是窥见了文龙和惠姨诗诗母女欢好
的场面,所以难免有模仿的意识,只是身体智力仍然有限,也就只能用手摸摸过
瘾而已。
亲生父女两人卿卿我我的,看得文龙心里酸酸的,转身走了出去。
老大院巷子里树叶零乱地响着,地上落满了斑驳的阴影,自己的心情一下子
变得很低落。
心乱如麻,这样的结在心里憋闷着,胸口有点气紧,不知诗诗此时的心态,
也许岑思刚慢慢恢复,身体智力有所恢复的话,再缠得久了,诗诗会不会像对他
一样半推半就,那时他能容纳得了吗?
越想心里越憋闷,不知不觉又走回来,岑思刚和诗诗都不见了,站在空荡荡
的院子里,茫无思绪地回味着、愤懑着。
半掩的柴扉透过了一片阳光,洒在文龙的心里,使他的心就如新垛的麦秸一
样乱蓬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