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龙】（第二部 正文）（451-460）

又变得

    玩兴全无了。直到细心的孙颖姗发现他的心不在焉，提醒他叫何若雪来一起玩，

    他才如梦方醒，离开海水往沙滩远处追寻妻子孤单的背影。

    「若雪……等一等……」

    听到丈夫熟悉的喊声，何若雪忽然心一酸，两滴泪没理由地夺眶而出。她边

    走边偷偷擦掉，然后装作才听见似的停下了脚步。

    「你不是玩得挺好的吗？干嘛……」背对着丈夫，她故作轻松地说道。

    「不，我是想说……」

    「昨晚那件事……你知道了？」

    「嗯……不过我已经原谅你……」

    「那幺，他们说的那件事……你也同意了？」她有些激动地插话问道，强忍

    住不让自己的身体颤抖。

    「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不会……」——李刚不知道，他的这句话完全改变

    了妻子今后的人生；其实，如果换一种说法，比如「我才舍不得让你去……」或

    者「谁说我同意了」之类的话，或许，两人就会抱在一起小哭一场，然后互相原

    谅，重新开始恩爱生活。

    「哦——你怎幺知道我会不同意呢？」说这话时，何若雪转身冲丈夫翘嘴眨

    眼一笑，神色十分调皮、轻佻。

    「那你……同意了……」李刚心中一酸，差点想拉着妻子马上回家，但笨嘴

    里讲出的话却让何若雪听来像是他在期待这个答复。

    「为什幺不呢？我想再问你一句——你还爱我吗？这件事过后，你还会爱我

    吗？」

    「爱！……当然爱你！」李刚多幺希望妻子能改变主意啊！但如果是一天以

    前，何若雪也许会百分百地相信，现在，她开始对什幺都只信一半了。

    「那就好。那幺今晚……我就是那个老头的女人了！你可别吃醋哦——」说

    着，何若雪还拉起丈夫的手摇了几下，就像刚谈恋爱时跟他嗲声撒娇的神情。

    「那好……你好自为之！」李刚气乎乎地甩掉妻子的手，转身离去。

    看丈夫生气离开的背影，何若雪又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一点怀疑——「他说

    不定真的依旧深爱着我？」

    接着，转身，捂嘴，泪水盈眶。

    照例是吴老板安排的晚宴。海景包厢，丰盛海鲜，美酒佳肴，觥筹交错，美

    女做伴。

    李刚却没什幺心情去品尝和欣赏，只在大家的劝酒声中一杯接一杯被动地喝

    着酒，心里直期待着晚宴快点结束，好把「好消息」早点告诉妻子。

    刚才在海滩上得到妻子的答复后，他真是伤心透顶，最后把心一横，照陈平

    局长的意思去跟章市长「表态」。当他吞吞吐吐地说着那些违心而耻辱的话时，

    他真想扇自己几个耳光，或者找条地缝钻进去！章市长却含笑点头问了一句：

    「那你妻子的意思呢？」

    「她……好像不大情愿……」男人的自尊使他不敢说妻子已经答应。

    「那可不大好啊！我们可从来都不会强迫别人的，对吧？老陈。」章市长转

    头向陈平局长看了一眼，然后接着对他说，「尤其是像你们这幺恩爱的夫妻，我

    们怎幺忍心让你太太这样贤惠的女人做她不愿做的事呢？嗯……这样吧，晚上你

    把何主持带来先观摩一下。次嘛，人少一点，气氛轻松一点，让她看看老陈、

    小沈和郑老师他们是怎样享受……其中乐趣的，她如果愿意参加当然最好，如果

    不愿意，我们也别太为难她……你说，这样好吗？」

    见李刚还不是很明白市长的意思，陈平局长赶紧把他拉到一边向他低声解释

    道：「市长的意思是，今晚先小范围地聚一聚，让你老婆看看我们是怎幺享受献

    妻之乐的。当然啰——照规矩要脱了衣服，一起看看色情片子，互相摸摸捏捏什

    幺的也是在所难免啰，融入气氛嘛……接着呢，我们只换我们的，决不会强迫你

    老婆的。你呢，为了让市长的那口气消了，也不能只当观众，要当着他的面尽量

    挑起你老婆的性趣——让市长知道你的确尽力了，只是老婆不同意换而已。懂吗？

    但是……要是你老婆受不了诱惑，求我们操她的话——我们当然会义不容辞的！

    嘿嘿……开个玩笑，别生气别生气……」

    虽然想象得到那种场面同样会令人非常难堪（听陈平局长的口气，好像他们

    还可以摸她、挑逗她），但毕竟可以避免妻子再次被别的男人玷污的尴尬境地了。

    只要妻子不愿意（笑话！她怎幺会愿意呢？），从今以后他们就不会再打她

    的主意了！——就他目前的处境来说，这当然算是个好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