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主子该是何等威风,竟不想却是个病秧子。如今这汴京连孱弱小儿都能横着走了吗?!”
“兄台息怒。”卫褚好言道,“那驴子冲撞了你的喜事,你有何损失,平心静气的商议便是,我们定当尽力配合,照价赔偿,可你为何一开口就狂言?”
“呵!”年青公子鄙夷道,“你们几个黄口小儿,即便家里有些祖产,恐怕也赔不起我那两尊玉件!市价如何暂且不论,说出来也不怕吓死你!偏生你们命短,损坏的是御赐之物!”
“哈,御赐之物?”卫褚看一眼桓允。
桓允蹲在地上,两指捏着一颗白菜不停的抖落,见他明显不甚在意的模样,卫褚便自行发挥了。他又对年青公子劝道,“兄台莫要说笑,还请兄台快快报上损失的金银,我才方便使人家去拿取银两赔偿于你。”
“呵!既然你不信,那也没甚好说的,只有开封府衙,请得少尹定夺此事!”他说着就真的吩咐贴身小厮回程去报官。
卫褚继续道,“兄台还是莫要给少尹找些不必要的琐事麻烦于他。奉劝兄台一句,好生行事说话,否则只怕会鸡飞蛋打,什么都捞不着。”他语气一转,竟带上威胁之意。
“狗杂碎!”年青公子本就骄横惯了,现下又是有理在前,自然更是横眉瞪眼,他见卫褚丝毫未见惧怕,一时血气上涌说着就要动手。
卫褚有些拳脚功夫,可碍于他方才和桓允商议之事,少不得要碰瓷受点皮肉伤,也就收手等着对方打下来。
可却听得一声大喊,“何家郎君!”
原是傅明砚和沈兰庭另牵着驴车赶来。
“怎的这家伙总是阴魂不散?”桓允一脸不耐之状,他就等对方按捺不住动手伤人,届时才能借机磋磨磋磨李恪谨。
“你打的什么坏主意?”照他的性子,可不会与这等纨绔耗费心神,现下迟迟不走,还让卫褚与之周旋所图不小,叶微雨狐疑道。
桓允露出个莫名的笑,“稍后便知。”
傅明砚略略扫过狼藉的现场,心下有了论断,只既有九皇子在,怎的这何敬还是毫无顾忌嚣张行事?他不知桓允打算,也就没多嘴,而是道,“何家郎君见谅,这几位皆是小子太学同窗,还请平心论事。”
何敬初来乍到汴梁,樊楼虽是京中最大的酒楼,但据他所知,这背后并无甚位高权重的关系,料想这几个同窗也无非商户之子,故而言语间更是轻视,“你的同窗又如何?今日他们不仅要如数偿还银两,还需得跪地赔罪才可!”
前段时日,就是这何敬亲道樊楼指名道姓要整个酒楼最好的厨子到时日去他府上为他的喜酒掌厨。其时便已瞧出此人自视甚高,且目光短浅,而今见他仍冥顽不灵,傅明砚自觉言尽于此,便道,“我等好生相劝,你全然不听,那后果自担罢。”
没有他开口的余地,沈兰庭便只是冷眼旁观,他瞅着何敬有几分熟悉,却记不起是何时见过此人,他凝神细想一阵都毫无头绪只得放弃。
何敬的小厮离开还未到半个时辰就小跑着返回,他厉声问道,“高少尹为何未一同前来?”
那小厮神情纠结,似是有口难言,只指指身后,“就在小人身后。”话音一落,他似是有所顾忌,飞快地退到旁处去了。
不过须臾,就有士兵开道而至,将此处围得水泄不通的百姓自动散开。
确如那小厮所说,高文建高少尹紧随其后不假,一同而来的还有本该在皇城处理政务的太子桓晔。
遑论朝中大臣或是臣下府中女眷无不赞桓晔容貌“如琢如磨”,又赞其姿仪,“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故而世人皆知太子殿下风姿特秀,等闲百姓却甚少见过其真容。
眼前这头戴金冠,身着绣云纹的绛紫锦袍,神态威仪,气度天成的少年郎让在场的众人无一不觉得就是太子殿下亲临。
桓允和裴知月如临大敌,身子不自觉地就往叶微雨的身后缩了缩。
桓晔的目光未在不相干之人的身上停留,而是准确地落在她二人处,他暗道,小姑娘面子薄,那就只能拿皮糙肉厚的小子开刀了。
“小九,过来。”
第33章
却不想桓晔不给自己留面儿,桓允再如何不愿也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阿兄。”
高文建拱手后退,将位置让给桓允。
不及桓晔开口,他一走近就先扯扯袍子下摆,上面还抖了些泥下来,跟桓晔诉苦道,“阿兄,弟弟今日累得可惨,你看我这浑身的泥,”说着还指指头发,“发髻歪了也顾不上打理。而今虽犯了错事,可便是有心弥补却还要被人问候祖宗。”
“阿兄,弟弟委屈,你可要替我做主。”
他这般先发制人,桓晔又如何不晓得他打的小算盘。
可别看他平日里对桓允管教甚严,却最是护短,桓允便是无理也能得三分理。只众目睽睽,也不好明说。他神色浅淡的看桓允一眼,桓允心知他所想,而后不再开口。
何敬虽目中无人又嚣张了些,到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