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
“我……”钱晓顿了顿,心头一动,想了又想还是叹着气说,“我实话告诉你吧,虽然今天晚上是穆家的私人宴,但是黔哥早就联系好了一堆记者过去,说是要公布什么事情,我估计和他妈当年的经历有关,可能现场会非常混乱,你还是不要去的好。”
闻言,惠甄祈求的表情霎时僵住。
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
果然……
她猜得没错。
惠甄不敢耽搁,赶忙换了双便于走路的鞋子,转身就往外面跑。
钱晓见状,慌忙去拉她的手:“惠甄,我已经跟你说过多少遍了,黔哥的私事,你就不要参与了好吗?”
可惜这个时候的惠甄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了,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猛地甩开钱晓的手,回过头时,眼眶有些泛红:“我就去看看,不会参与。”
钱晓无奈:“惠甄,你……”
话才说到一半,他抬眼瞧见在惠甄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突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动了动唇,只觉得嗓子干得发涩。
“好吧。”钱晓妥协了,伸手抓过搭在旁边椅子上的外套,披到惠甄身上,随后用商量的口吻说,“那我陪你一起去,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之间好歹有个照应,好不好?”
钱晓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惠甄自然没法反驳,点了点头后,一边穿上钱晓披在她身上的外套一边匆忙往外走。
哪知道刚推门走出去,就迎面撞上准备从外面走进来的徐清眸。
徐清眸被惠甄泛红的眼睛吓到,下意识哎呀了一声。
可是惠甄急得恨不得立即飞到穆黔身边,这会儿连看徐清眸一样的功夫都没有,脚步不停的往外走。
徐清眸愣了愣,转眼瞧见钱晓火急火燎的跟在后面。
她茫然的皱了皱眉头,很快猜到了什么,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嘴巴便已率先出声喊道:“对了,惠甄——”
徐清眸的声量很足,喊得惠甄下意识顿住脚步,她正要回头,又转念想起还在穆家的穆黔,于是咬了咬牙,准备继续走。
“惠甄,你等一下!”徐清眸喊道,并迈着步子追过去。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满肚子都是小心思,若是往常,惠甄不搭理她的话,她肯定不会再厚着脸皮往上凑,如今她冷静了很久,也想通了,便知道惠甄只是心急罢了。
惠甄确实很急,急得她想拔腿就跑。
然而徐清眸已经追上来了,她也就不好意思再硬着头皮朝前走,只能停住脚步,转头眼巴巴的看着徐清眸小跑到她面前。
晚上八点钟,天空早已变成压抑的黑色,如同一片望不着边际的墨水,把整片天空遮挡得密不透风。
只有密密麻麻晶莹剔透的雪花从夜空中飘落,在空旷的地上积起皑皑白雪,一脚踩上去,都能踩出一个较深的脚印。
徐清眸跑了小段路,累得有些喘,嘴里直哈出白色的雾气。
“惠、惠甄,我、我给你一样东西。”徐清眸喘着气把话说完,便在衣兜里摸了摸,然后把手递到惠甄面前,摊开掌心,上面赫然躺着一枚戒指。
惠甄知道原文剧情,几乎是瞬间就猜到了这枚戒指的来路。
“你这是……”惠甄诧异地看向徐清眸,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是穆黔母亲的戒指!
自从去年被徐清眸捡到后,就一直被徐清眸带在身上,甚至在原文中成为了促进徐清眸和穆黔之间关系飞速发展的道具。
这枚戒指这枚重要……
徐清眸居然轻而易举就交给她。
不过徐清眸并不知道惠甄在想什么,她见惠甄脸上写满了惊讶,还以为惠甄在奇怪自己为什么突然送她一枚戒指,于是解释道:“这是我在一年前捡来的戒指,四处打听询问,都没有找到戒指的主人,直到节目开始前,我才听高思祺说,去年穆黔在元旦晚会上遗失了他母亲的戒指,我猜应该就是这一枚。”
惠甄表情复杂,忽然有些迷茫,不知道该不该拿走这枚戒指。
然而徐清眸没有给惠甄犹豫的机会,见她呆呆愣愣的没有动作,就直接伸手把戒指仍进了惠甄外套的口袋里。
做完这些动作后,她呼出一口气,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来。
“这下物归原主了。”徐清眸笑了笑,此时此刻她心里没了嫉妒和怨恨,那双漂亮的杏眼只剩下一片清澈的泉水,她对惠甄挥了挥手说,“如果你是要找穆黔的话,那你快去吧,这边有我看着,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会给你打电话。”
话音落下,她才骤然想起她压根没有惠甄的电话,赶紧补充说道,“反正钱晓和你一路,我打给钱晓也行。”
这时钱晓已经跑了过来,也听到了徐清眸对惠甄说的话,忙不迭拍着胸脯应道:“对对对,打我的电话也是一样。”
惠甄怔怔望着徐清眸的笑脸,欲言又止,最终卡在喉管里的所有话都化作三个很轻的字:“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