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让他再也没有勇气站在她的面前。
“你就这么……讨厌我?”男人嗓音喑哑粗噶,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但仍然是那么的低沉。
安澜吸了吸鼻子, 眼前的视野只有一片模糊, 泪水遮盖住了她的视线,她只看得到面前看着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却并不能看清楚他面上的表情。
却能够更加清晰明了的听清楚他的勇气和话语。
讨厌?
讨厌他吗?怎么会呢?
之前都没有讨厌过, 现在又怎么可能会产生这种情绪……
她只是,厌恶着自己,厌恶这样迟迟没办法将他放下,也没办法割舍掉过去的自己。
明明知道他现在身边已经有了新的人,却还是没办法说服自己就此忘掉他放下他。
她极度厌恶着这样优柔寡断,不够果决的自己。
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也没有办法做到这样的狠心绝情,于是最后折磨的就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而他的身边走马观花似的,来来回回的有过这么多的人。
这么想着,鼻子越发泛酸,眼泪大滴大滴的砸在地面上,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源源不断的落着泪。
霍行礼看着,不知道怎么忽然就觉得没意思了。甚至开始不明白这五个多月以来他一个人单方面的牵挂与念念不忘是怎么一回事,他像是唱独角戏似的做了那么多,终究却还是只能成就一场笑话。
看吧,她根本就不会在意也不会把有关于他的事情放在心上,看到他,她除了厌恶躲避,就再也不会任何其他的情绪了。
看着女人不断掉眼泪的样子,心脏像是被一根根的细针扎进去似的,说不出是疼还是怎么的,但就是很不是滋味儿。
自嘲的低头笑一笑,他终于还是彻底的退后一步,眼眶里逐渐泛起一种酸酸涩涩的情绪。
狼狈的别开眼,不再去多看她,他怕自己再多看她哪怕只是一眼,也会舍不得就这样放开她的手。
调整好情绪,片刻之后,他笑了笑,眼底深处笑意未达,嘲弄的看着面前的安澜,看着这个在他梦里存在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变过的女人。
下颌线条绷得紧紧的,像是随时都会如同他脑海中的某根神经一起断掉一般。
“如你所愿,以后,再不会出现在你眼前。”
霍行礼声线磁哑到极致的说完这句话,最后再深深的看了面前的女人一眼,死死咬着牙,决然地转身准备离开。
下一秒,那低低啜泣的声音猝然逼近在身后,那副柔软的身躯卷着清淡香气陡然之间撞上他硬挺的脊背,纤细的手臂紧紧的箍住他的腰身。
安澜哭的浑身发抖,却还是固执的紧紧的抱着他的腰,生怕一个不留神他就会走似的,“霍行礼……你别走。”
“你……确定?”他身体僵硬,声音亦然。
她却只是没完没了的抽抽搭搭哭着,什么话也不说,但还是能够感受到她微微点头的幅度。
闭了闭眼,再度睁开的时候,眉梢挑起,霍行礼直接转过身,二话不说将身后的人打横抱起,迈开长腿直接往金地名居大门走去。
………
安澜坐在沙发上,这个时候情绪渐渐平息下来眼泪也没再掉了,兀自端着一杯热茶坐在那里平复着情绪。
脑子里面乱糟糟的。
她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那么冲动。
只是那个时候,她下意识的觉得,如果就这样让他走了,那么他们之间这辈子可能都再也不会再产生任何的牵扯了。
舍不得。
舍不得就这样跟他永远的断了。
可是……
安澜抬起眼帘,视线落在正坐在她对面沙发上姿势闲散,眼眸幽暗的盯着她的男人身上。
吐出一口气,她咬着唇,犹豫半晌,还是在这道逼仄的视线注视之下开了腔,“霍行礼,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男人眉眼阴郁,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冰凉味道,沉沉的视线落到她的面上,面无表情的启唇,“哪句话?”
明知故问。
安澜涨红着一张俏丽的小脸,缓慢道:“你刚刚……你说,你说你很……咳,想我那句话。”
“哦?”霍行礼嗤笑,眼睛里面没什么情绪起伏的回答道,“字面意思,很难理解吗?”
“字面意思?”安澜皱着秀气的眉头,一股难以名状的委屈从心底翻涌而出,“可是你……”可是你身边分别就有那么多的女人,最近还跟一个女明星在酒店同进同出。
即使是这样,你还能够这么理直气壮的说,你很想我?
如果真的想我,这五个多月里,为什么没有哪怕只是一次出现过我的身边?
这样想着,安澜扬了扬下颌,眼眶还是红红的,“你已经有新的女朋友了,是不是?你都有了女朋友,怎么还敢对我说这样的话?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
因为他越发意味深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