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想让奚奚和她一起住。
景休蕴事无巨细地交代好了保姆才进了房间,看着女儿并不安稳的睡颜,眸中沉郁。
奚奚心里愧疚,或许不在我们身边更好。高仇看似平静地说道。
景休蕴伸出手轻轻摩挲着女儿柔软的脸颊。
这件事情能不能拜托你妈妈和她父亲说一声,替奚奚解决这件事我不想我的女儿这辈子就这么被毁了。景休蕴压着声音说道。
高仇道:我明白。
没过多久,高奚就被交给封月上照顾了。
奚奚,在这里要听奶奶的话,我和你爸爸每个周末也都会来陪你的。景休蕴抚了抚女儿的发顶,尽量让自己更温柔一些。
她是如此地不舍,却无可奈何。
我知道,妈妈放心。高奚笑了笑,一副乖巧的模样。
高仇将她抱在怀里,吻了吻她的发顶,乖,很快我们就接你回家。
好。
可在父母即将走出院子的那一刻,高奚还是没有忍住追了上去,但始终没有开口叫住他们,眼睁睁看着他们上了车,驶出了她的视线范围。
她知道,父母也在忍着不回头看她。
奚奚,不怕。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脑勺,安慰她道:会没事的。
高奚吸吸鼻子,回身投入祖母的怀里,闷声道:奶奶我是个精神病,你不怕我吗?
你怎么会是精神病?封月上心疼得不行,给孙女擦掉落下的眼泪,这不是你的错。
奶奶,这是什么?高奚眨眨眼,看着封月上从一个乌黑的箱子里取出一块光芒温润的玉,然后拉过她的手,放在了她的掌心里。
这是我们家祖传的泰山镇玉。
镇玉?还是祖传的?
高奚不解地看着封月上。
封月上温柔地笑了笑,双手将高奚的手慢慢包了起来,缓缓道:奚奚,其实你不是我们家族里第一个认不清自己是谁的人。
高奚一愣。
封月上接着说道:道家讲究阴阳,所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宇宙里存在许多不为人知的时空,每一个时空中都有一个样貌完全和我们相似,但性格却不大相同的自己。本来,每一个世界的我们都是不共通的。
高奚沉默了,这些年她接收到的都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给自己传达的记忆吗?
高奚郁闷地问道:所以我现在像是一台线路搭错的收音机,不知道接收到了哪一个我自己的信号?
封月上无奈地笑了笑:是这样的。
既然这样说了,自己有神经病的嫌疑大概就能洗脱了?高奚反趴在床上,撑着头好奇地看着自己的奶奶:那您也会吗?
封月上摇摇头:我不会,我的能力远没有你这样的强。
啊?这痴线的状况居然还是判断是否强大的依据?
但上一个像你这样的,是我的母亲。
您是说?
没错,她拥有一些不同于常人的能力,或者说生养她的那个家族里的人都不同凡响。封月上轻轻拍着高奚地背,就像小时候哄她睡觉那样温柔,高奚慢慢地也有了睡意,她的头陷进了柔软的枕头里,抱着被子,听奶奶娓娓道来。
你曾姥姥姓秦,曾是一大族族长的女儿,后来被战火波及,加上你曾姥姥的爸爸去世,这才流落他乡,好在和我的父亲重逢了。
重逢?
是啊,他们原来就是表兄妹,只是因为上一代的一些旧怨才分别多年。
高奚沉默了一会儿,思考着近亲繁殖带给后代的一些糟糕影响。
惨她已经开始觉得自己精神状态不大好是因为基因本来就不太行的缘故了。
不过除此之外,高奚又好奇地问道:那外曾祖父是不是也具备这个能力?
据他说,没有。封月上模棱两可道:不过这个人嘛,我从小就觉得他的话不能完全相信。
不过他确实有一些解决的法子,你曾姥姥就是被他治好的。
高奚摸了摸手里的玉,就用这块玉吗?
没错。这块玉其实随着家族的覆灭也曾流落在外,是我父亲千辛万苦才找回来的。封月上其实看出了高奚的忐忑,于是摸了摸她柔软的脸颊,柔声道:奚奚,不用怕,有奶奶在呢。
高奚的心里某处地方像是塌陷了一般,眼眶一热几乎又要掉下眼泪来。
她握紧了祖母的手,坚定道:在奶奶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看着孙女乖巧的模样,封月上如何不心疼呢。
她在心底悄悄叹气,其实她之前给父亲去了消息,请求他回港城帮帮高奚,却也只是得到了果断地拒绝。
各人有各人的命数。
封月上实在忍不住埋怨父亲,却又感到无奈。
一辈子任性惯了的人,终究是勉强不来。
***
其实高奚突然伤人这件事,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