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平亚,你说呢?”
“这恶贼淫恶无比,被他害死的女子不计其数,既然恶贯满盈,那还有什么说的?”终于将这久居黄榜首位,以神出鬼没闻名的‘淫杀千里命七天’毙于手下,那名唤平亚的庄主似是极为兴奋,愈说愈急,几乎高兴地要飘了起来,“我们将他首级拿下,传首天下,尸身则五马分尸、曝尸通衢,之后再拿去喂狗,让天下人都看到淫贼的下场,看还有什么人敢行此恶事?”
“嗯…”对徒儿的建议不置可否,尚光弘转过头去,向刚走进来的另外一人发问。那人虽说貌不惊人,面上还有几许麻子初愈的痕迹,算不得美男子,但貌相还算顺眼,见‘淫杀千里命七天’尸身倒卧一旁,神情中颇见不忍之意,比起那庄主的飞扬得意,倒要让人看来舒服得多。雪青仪敏感地发觉到,当他进来的时候,那平亚眉间微皱,连得意的神情当中都浮出了一丝厌恶,显然对此人颇为不喜,这可能是自己可以利用来复仇的一条路吧!“平予,你说呢?”
“此人终于恶贯满盈,实为武林一大幸事。”那名唤平予之人缓缓走近床边,似有若无地挡住了身后涌进的众人紧盯在床上雪青仪那只有轻纱覆盖、春色难掩的娇躯上头的目光,解下了外衣,覆在她身上,这才转回头来,“经此一役,三位前辈与郑世兄均是威望大显,依平予想来,俗语说‘怨生不怨死’,此人既已授首,实不必对他尸首多所折磨,就在此把他埋了吧!”
“这样吗…也好,”见郑平亚还要出言争竞,尚光弘眉头一皱、左手空挡,阻住了他的话头,也阻住了两位把弟跃跃欲试的兴头,“曝尸通衢是官家常用的手段,未免过份,实非我辈江湖人所为,就依平予的建议吧!平予,你留下来收埋此人的尸首,平亚,你和为师一起出去,向各派贤达宣布此贼死讯,从此江湖上再没了‘淫杀千里命七天’这臭名头。至于这位姑娘呢…”
“启禀诸位前辈,”一个刚挤进来,颏下一把山羊胡子的老者对尚光弘一躬身,眼光却颇有怨意地在雪青仪身上转了一遍,似和余人一样在怨着赵平予多事,怎么将雪青仪红纱之中再无余裳的胴体给掩住了春光?“前辈仍有大事要忙,这等小事就交给元松处置吧!湘园山庄虽才刚重建,寻找这位姑娘家人的人手总是有的,不如就先将这位姑娘带回山庄,慢慢调理身体,待得元松寻到她家人之后,再予送回,这样诸位救人也救彻了,人也调养好了,岂不甚好?”
眼见那老者一边说着,一边和郑平亚交换了个眼光,目光中似颇有得意,雪青仪虽向来深居峨嵋,极少下山,但对人世险恶并非绝无了解,一见到这元松的表情,便知他寻访是假,想把自己偷回湘园山庄,暗加侵犯是真,那郑平亚想必就是当年湘园山庄灭门后的遗孤,却不晓得竟有重建山庄之举。只是一听此言,那郑平亚面上却浮起了踌躇之态,显然他也听出了元松的言外之意,却还不愿用这样的手段沾染女色,倒不知是因为尚光弘教的好,还是因为年轻人的纯洁?
“我想…是不用这么麻烦了,”那赵平予回过头来,虽眼光一样望向雪青仪,面上透出的却是沉痛之色,与那元松及其他人好色的眼光全然不同,“湘园山庄重建百废待举,郑世兄和元总管都没这么多时间处理这些小事,还是交平予处置吧!反正平予还得留此数日,为那‘淫杀千里命七天’发落后事,不如就让平予顺道护送这位姑娘下山,为她寻个后路,郑世兄你看如何?”
“这…这样也好…”听那平予着意点出了‘淫杀千里命七天’的名头,郑平亚似是恍然大悟,留恋的眼光在雪青仪秀丽无伦的面上微一流转,很快地恢复了平常的模样,“大伙儿后头还有事情要忙,这位姑娘的后路与‘淫杀千里命七天’这恶贼的后事,就一迸交你发落了吧?”
听到郑平亚的话,众人面上神色各异,有些人恍然大悟,有些人满脸疑惑,有些人则是嫉恨地瞪着那平予,还有些人已忍不住吱吱喳喳地起哄,众人中尤其以那元松神色间最为诧异,也不知是听郑平亚言语当中竟对这般天仙美女没什么色心,还是为了郑平亚竟会附和那平予的话,直到郑平亚趁乱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这才一脸醒悟过来的神情,躬身退了出去。
原本雪青仪也弄不清楚,那郑平亚神色间虽有踌躇,本来却还有些把握不定之色,雪青仪原还以为他考虑之下,会应和元松之言,顺途将她带回湘园山庄哩!没想到那平予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让郑平亚改变了主意,细细一想,雪青仪才发现其中关键,就在‘淫杀千里命七天’这名头的由来:他既号称被他‘经手’的女子绝不能活过七日,而床上自己又是一丝不挂地偎在红纱之间,肌肤面容中又颇有云雨后的情态,他们那会不知自己已给他弄过了?将自己弄到手去,只怕没过数日就要准备处理她的后事,谁又有这么多闲功夫?怪不得郑平亚会临阵退缩了。
坐在大车上头,雪青仪闭目调息,驾车的赵平予也不说话,只是任马儿慢慢地走着,竟似一点儿也不急。
突地,车门上几声轻扣传来,雪青仪也不睁目,随口应了声,“什么事?”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