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暗箭」＃１

    「摸一把多少錢？」

「沒事……呼呼呼！」

    「夏兒醬，咱們用天數來算吧！因為咱這邊也需要黛黛定時露個面，最好是每隔三天就讓她回來一天吶！」

    契約簽定，黛安娜隔天便隻身前往夏兒商團，在一群素未謀面的美麗娼婦熱烈歡迎下，開始了商團護衛的支援任務。

    「夏?兒?醬。」

    「嗯……！」

    閃爍的目光飄向在一旁靜候的黛安娜，快速眨了眨。

    一句話都還沒講完，那對把眼睫毛刷得又黑又翹的眼睛就不安分地飄向黛安娜。因為轉移目光的時機與提及黛安娜名字的聲音對不上，在場只有夏兒拉娜以為她的舉動完美掩飾了眼睛想吃冰淇淋的邪念。

    「給妳錢，讓咱摸！」

    沙沙──

    §

    夏兒拉娜柳眉微皺，卻不像是為了租借期間出現的警備空檔，簡直就是個惦記著心儀對象的戀愛中少女。

    「咱送客人下去，春房就拜託囉。」

    「咱明白了。那就一樣算兩旬，實際天數十五天。不過……」

    換新床單、整理床舖、再噴點香水，一顆屁股露在春房外的艾妲也像剛才那位老先生似地碎唸著。

    啊啊原來是母豬吶是頭會說話的母豬吶這麼稀奇肯定能賣個好價錢吶──映著兩人身影的大眼睛失去了光芒。

    「小姬……呼嗯呼嗯。」

    「……請不要對人家屁股胡思亂想。」

    「啊啊……接下來的兩旬間，還請夏兒醬多多關照了。」

    「黛安娜小姐，咱會照算妳兩旬薪資的……！」

    姬瑪事先只有接收到夏兒拉娜對服務非常滿意的情報，並未考慮那可能不是因為艾妲、而是女人緣特別好的黛安娜立下的功勞。黛安娜這帖藥方效果超絕固然是好事，相對也突顯姬瑪沒有正確認知到此人的使用方式。這才是她糾結的點。

    露露芙返回本家，黛安娜外出支援，姬瑪大部分時間不是在樓下搖旗吶喊就是奔波拉客，只剩下艾妲與洛瑟娜留守的商團據點明顯比上一季冷清許多。熟到快腐爛的蜜柑堆在辦公桌下飄香，春房輪流傳來兩名小姐的呻吟，夏季的暖風吹拂著擺放於窗框上的蜜柑人雕刻，聆聽木雕品敲出的叩叩聲、把玩從阿爾巴特區購入的幾款香水瓶，身披白紗的艾妲幾乎昏昏欲睡一整天。

    「喔喔……！艾妲簡直是小天使啊……！那個若隱若現的奶子能給吸一口就更好啦……！」

    「人家又不是娃娃。哼。哼。」

    抑或其實是假護衛之名行賞玩之實？

    姬瑪對著不停偷瞄黛安娜的夏兒拉娜揚起嘴角。

    「艾妲小妹可是咱家紅牌，尼古拉先生得預約才行喔！」

    打算在兩旬內速戰速決嗎？

    「等……嗚哇啊！」

    「洛洛小姐……嗯哼，要是一銀幣的話──」

    「欸？啊、啊啊，那麼就請夏兒拉娜小姐──」

    「姬瑪，咱慎重考慮過妳的提案，就是說黛安娜小姐……」

    「啊咧……？」

    披著白紗的翹挺屁屁隨著艾妲折被子的動作輕晃，在剛忙完一陣的洛瑟娜看來，儼然就是在誘惑她出手。不過她畢竟是個成熟的女性，早已脫離打屁股惡作劇的年齡，現在的她會使用大人的方式來應付誘惑。

    「這樣啊……」

    待額間青筋浮起的洛瑟娜笑笑地攙扶碎碎唸的老人家下樓，艾妲便捲起雙手的薄紗、露出白皙上臂，來到空氣中帶有淡腥味的春房收拾善後。

    三人上了馬車，夏兒拉娜命車伕隨意在附近繞圈子，待車子上路，她的目光便來到坐在對面的姬瑪以及黛安娜臉上。夏兒拉娜先看著姬瑪，開口的同時迅速瞄了眼黛安娜的俊美臉蛋，然後帶著美麗的紅暈對姬瑪說道：

    「小氣……妳們拉娜人真是小氣……」

    「嗯！啊，尼古拉先生最近膝蓋受傷，樓梯要走慢一點哦！」

    艾妲只是隨口說說，不料旁邊立刻伸來一隻拿著銀幣的手！

    白日夢中的奶油燉菜嚐起來沒味道，姬瑪的臉蛋揉起來也沒有手感。洛瑟娜挽著剛完事的高齡男客出春房時，艾妲才從夾雜著呼喚聲的雲霧間清醒過來，趕緊用碎布拭去桌上口水。

    「咱打算向妳借用黛安娜小姐，以護衛身分暫時進駐咱家。薪資方面絕不會虧待，配餐及住宿皆比照咱家小姐。時間的話……嗯，要是能先借上兩旬就太好了。」

    「咱不客氣啦──！」

    無論如何，計劃總算得以推進了。

    少了黛安娜與那票人妻粉絲的光顧，加上艾妲一天僅接三客，春房大部分得靠洛瑟娜獨撐，因此她能夠幫忙就盡量幫。雖然姬瑪一定會叫她乖乖在旁邊坐著就好，但她覺得適當活動一下才不會讓人整天想睡。而且這麼做還能減低洛瑟娜的壓力，省得晚上給她找藉口抱上來。

    「艾妲小妹──嗚喔！這啥！福利嗎！給咱的福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