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投票
 第四章：投票
KAQ办事效率飞快，馅饼陷阱接连砸来，不给人一丝反悔的机会。
摞起的纸箱堆在不远的路牙上。
淑姝一袭长裙，黑发散落双肩，迎着清晨的熏风站在出租楼下。她将长发别向耳后，登上一辆加长黑色轿车，坐在顾明成的对面。
顾明成是一个做车不习惯翘二郎腿的男人。他手边有一张从墙上放下的小桌，上面摊着印满密麻黑字的文件，为了照顾即将上任的“生活助理”被打入冷宫，然而淑姝只觉得他妨碍自己看风景。
“尤淑姝，苏苏？这样称呼你是不是比较好？”
淑姝的视线转移到顾明成的脸上，她不是很喜欢别人叫她苏苏，但是多年的抗议失败让她懒得追究，点头回了一声小小的“嗯”。
顾明成从暗格里取出一个盒子，示意她拆开。
不起眼的包装下，是一张工作证和一部装在密封袋里的新款手机。她取出手机按下开关键，跳出了等待激活的界面。
早就做好心理准备，这一步也不算太令人抗拒。
淑姝纤长的睫毛扑闪，将随身携带的手机取出，关机，装进密封袋里，交叠封口，用一张崭新的贴纸黏住，递回给顾明成。
后者看着她葱白的指尖，提醒：“拍照。”
淑姝内心吃惊了一瞬转而平静，默默收回手，捧着新手机捣鼓了一会，360度无死角拍完她亲手封好的手机，重新递交给顾明成。
“和合同里写的一样，接下来的三个月，需要你和原本的世界断绝关系。新手机会满足你生活的所有需求，内置了KAQ的企业app，指导你的任务。我们尊重你和内置通讯录的隐私，但是如果你在互联网等一切可以传播的地方泄露了相关信息，公司会第一时间追责。”
顾明成一边说一边接过淑姝手中的手机，红宝石袖扣在黑色布料下闪过，见她点头又接着补充，“须使用旧手机，提前在通讯录里联系我。”
没有要停下说话的表示，他还有些事要交代。
车停的时候，日头正好，一开车门，淑姝看见了不远处的那栋建筑。
很标致的六层小洋楼，顶上还有绿植垂下。周围植被茂密，鸟语花香，平坦的水泥路隐藏在高大榉木的阴影下，红砖铺成的小路沿着灌木蜿蜒向远处的人家。
淑姝长舒一口气，问出那个终极话题。
“我为谁工作？”
保密协议到了这刻已经失效，顾明成不再藏着掩着，直接了当告诉她，“TMW”
TMW,正当红的男子偶像团体，
“TMW！你真的是TMW的经纪人！”她头脑一蒙，跳下车，不敢置信地看着顾明成，明亮的眼睛里带着狂热。
顾明成朝她点点头。他不得不承认，在看人方面，他还远不够老辣。
他怎么就没第一眼看出，尤淑姝是这么个全方位适合做“生活助理”的人？
“我一直以为TMW是傅西……总接手的。”之前查到的新闻她并没有信，当前主流的说法是TMW这个第一天团是由巨星孵化器的傅香一手打造，凭借高质量的组合成员和曲目、编舞火遍大江南北，一块板砖砸晕10个女人，5个是TMW的粉丝。
但是！原来TMW的经纪人如此年轻！而且，他就站在自己面前！
淑姝心情复杂，把自己推进火坑的人是自己的偶像，还能不能好了？
顾明成破天荒地提起嘴角，没有笑意的味道，像背公式一样回答：“加油，相信你未来可以做得比我更好。”
“接下来，你先在一楼左走廊，我让你出来的时候再出来。”
冷水当头泼下，淑姝摆正了自己被宰割的位置。
正巧搬家车到，淑姝亦步亦趋地跟在顾明成身后，随他从工人卸货的后门进了公寓。
一股抬小妾走偏门的味儿。
TMW公寓客厅呈开放式，淑姝躲在左走廊有20分钟，才敢朝客厅墙面的转角移动，隐约听到交谈声时登时停住。
“你先别急着否决，等见到新‘生活助理’反悔怎么办？”这个有些轻佻的语气，淑姝听出来了，是TMW里光芒四射的杜越。
“杜越你先别打岔，现在在谈正事。”这个声音有些急，她没听出来是谁。
“呵呵，这个就是正事。我说，队长你躺下享受就算了，顾虑这么多，小心憋到嘴角冒泡。还是说，你也想来场席卷各大媒体的地下情？”
被一直不语的顾明成出声。
“不用吵，这是公司的决定，无法拒绝。”
一道轻柔如情人耳语的声音响起，可能是俞景清，“不如大家先见个面？”
“我同意。”另一道声音慢悠悠飘过。
顾明成同意他们的建议。
淑姝面色复杂地看着手机上的消息提示，调整好心态，从墙后现身。
形形色色的人撞进视野，她仿佛被庞大数据库输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