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归惊讶,从卫生间出来,程星灿识趣地没提这一茬,餐桌边,两人面对面坐各吃各的。
沈倬比她先吃,吃得也比她快,她一碗粥才喝到一半,他一屉包子已经吃完了。
见他搁筷,程星灿赶紧放下勺子,前者顿时阴阳怪气地轻嗤:信不信我给你灌进去?
程星灿眨眨眼,想象了下那个画面,默默地重拾起勺子继续吃,被他折腾得累死,食欲比往常都好了不少,抽纸巾擦嘴角时,终于意识到这是在别人家,些许尴尬地说:没什么事,那我就回去了
他翘着二郎腿,指间夹根烟懒散地坐着,闻言巡视了下四周,眼神示意客厅那边:喏,去捡起来洗了。
程星灿这才留意到地板上零星散落着的衣裤,有他的也有她的,女人的文胸和男人的四角裤扔做一团,可以想见昨夜战况如何激烈,否则她怎么会连进了他家还是酒店都不清楚。
气氛一时间变得暧昧,这要是其他人的衣服,程星灿怎么也会婉言推辞一番,可现下这场景,她自认脸皮还不够厚,认命地走过去一件件捡起来,捡到四角裤和文胸时,终究没忍住老脸红了红。
怀抱着堆脏衣服走到他面前,她轻咳了声清嗓子,方询问:机洗还是手洗?
无疑,她问的是他的衣服,至于自己那百来块钱的T恤文胸随便洗洗就成。
男人弹了弹烟灰,无所谓地答:随便你,洗衣机在三楼。
哦。
她轻一点头,抱着衣服往楼梯口走,顺利找到三楼的洗衣房。
有钱人的生活,用的洗衣机都跟平常人家的不一样,她对着按键功能摸索了会儿便将衣服一块扔了进去,然后无事可做地坐矮凳上发呆,从两手撑头改为两臂环住膝盖,脑袋枕在腿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耳边隐隐还回荡着洗衣机运转时的嗡嗡声,再睁开眼,却是躺在了最初醒来的床上。
窗外阳光更加耀眼,程星灿抬手挡了挡光,在床上翻来覆去两圈,终于想起自己还在洗衣服,赶紧掀了被子起床,一口气跑到三楼,衣服都一应熨烫过叠好了。
程星灿第一反应就是沈倬做的,下一秒又否定掉这个想法,带着疑惑来到一楼,看到在厨房择菜的一个老阿姨时恍然大悟。
对方也看到了她,热情地招呼道:小阿妹睡醒了,先坐着玩一会儿,再等等就开饭了。
程星灿朝她一颔首回礼,目光看向另一边。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里,腿上放着台笔电,她缓步走过去,见他在玩网游,便柔声提出:既然衣服洗好,那我就走了。
蹭沈老板家的饭,她自认没这个胆,早走早轻松。
沈倬的视线从屏幕上离开,先瞧了她一眼,然后才看向厨房,喊道:柳姨,你可以走了。
柳姨暂放下手中的活,问道:沈先生要跟小姐出去,不吃中饭了?
不是,让她来做。
她看着他手指的方向,确定是自己后,赶忙拒绝:我做饭真不咋地,你还是让阿姨做吧。
程星灿更想提醒他,自己只提供性服务,家务活免谈。
男人却跟听不见她说话似的,继续吩咐那个老阿姨:你回去吧,剩下的让她来。
柳姨想了想后笑眯眯地点头:那行,我就先走了,沈先生的女朋友一看就很贤惠,做菜肯定好吃,沈先生有福气咧。
边说边脱下围裙,走到玄关换好鞋出去了。
程星灿望着阖上的门,迷茫地眨了眨眼,实话告诉他:我做菜真的很一般,你还是把阿姨叫回来吧。
准确地说,她会炒的菜就自己常吃的那几样,还是多次失败后才得来的成果。
他忙着打游戏没空看她:别啰嗦,快点去,不吃饭就上床。
赤裸裸的威胁了。
腰酸背痛的程星灿面无表情,认命地走去厨房。
米饭已经在煮了,她转了圈看完阿姨买来的菜,确定自己基本没炒过后,高声提醒:那我自由发挥了啊。
在她动手前,他还有后悔的余地。
男人却显然没听懂她的话外音,不耐烦地应答:随便你,别吵我。
哦。
程星灿一耸肩,接着老阿姨留下的东西继续忙碌。
开饭是在一个小时后。
沈倬洗完手来餐厅,瞟了眼桌上的四菜一汤,沉默地拉开椅子落座。
程星灿盛一碗米饭放他面前,渐渐得觉得心虚,弱声辩解:卖相是不怎么样,但味道应该还可以吧
一盘炒菜心和一盘凉拌黄瓜,水煮虾蘸醋就能吃,红烧排骨老抽是放多了点
她把自己唯一有信心的豆腐鱼汤往他面前推:这个肯定行,你可以尝尝。
汤盘子还烫,收回手时指腹赶忙捏住耳垂降温。
沈倬没立即动筷,抬眸瞥了眼她,语气不辨喜怒:坐。
她放下手,愣怔了:我一块儿吃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