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埋伏了高手, 总之是要将你拿下找药的。
神医,我知你轻功好,故而在屋顶上覆了网子,有鱼眼那么大的孔,想你也钻不出去。”
温良良冷脸,知他定会反悔,故而不敢不做全权准备。
“你这小姑娘,真是诡计多端,你你你这是硬抢...”他四处转了转,见果真如她所言,便气急败坏的指着温良良,愠怒了。
“老夫可以要挟你出去。”
“我已吩咐了下人,不要管我死活,只取回魂丹。”温良良视死如归的看着他,这气势让谭恒有些畏惧。
他摸了摸银发,忽然猛地长叹了口气,认命一般的妥协道,“你别以为我是被你吓的,我这是心慈手软,宅心仁厚,给你!”
他掏出丹药,小心翼翼的拍到温良良掌心,复又看了她好几眼,自言自语道。
“竟也是糊迷了心,你这张脸,哪里与她长得像?!”
温良良有些惊喜过度,却又不得不谨慎的补了一句,“这真的是回魂丹,不是旁的什么药?”
“得,你不信拉倒,这药多少银子也买不到。”
谭恒哀怨的望了眼药瓶,“里面有雪莲,山参,灵芝,红景天丹参黄精石斛...罢了,再说老夫的心都要碎了。”
“多谢神医,这两棵山参送你了,若他真的活过来,我替他给你银子。”
“得,快去吧,万一一会儿歇气了,这回魂丹正好可以还我。”谭恒摆了摆手,大口撕咬着鸡肉,借此补偿那空虚的肠胃。
“哎,停!”温良良刚来到门口,便听到身后那人急急喊了一嗓子,只以为他有什么要事,便赶忙停住,一脸疑惑的看着他走上前来。
谭恒将册子拍到她手上,庄重肃穆的嘱咐,“一定要试试其中奥妙,真的,玄机良多。”
果真是老不正经。
温良良脸红颈烫,也没敢再推辞,拿了书便往顾绍祯的别处赶,幸好,他选在了西城,骑马不过片刻功夫。
谭恒托着鸡背,望着消失在浓浓月色下的人影,忽然想起几十年前的姐姐,他舔了舔唇,那模样,好像是姐姐,又好像不是。
太久了,他也记不清楚。
家里人都言他神经不太好,神神叨叨,没个正行,他不是长子,身上自然不用背负家族大任。
天塌了,有长兄顶着,地崩了,有姐姐挡住,他是老幺,活的肆意又自私。
那年不过跟父亲顶了几句嘴,他便赌气离家出走,这一走,便走到现在,连个音信都不往家里回。
谭家是什么样子,他压根不在乎。
谭恒咬了口鸡翅,吃的愈发爽朗起来。
.....
事实证明,谭恒的嘴是开过光的,温良良赶到的时候,顾绍祯方吐了一滩污血,昏死过去。
那颗回魂丹,便是她好容易化了水,唇对着唇,喂进去的。
这时的夜难熬到让人窒息,温良良寸步不离的守在床前,顾绍祯的身子单薄到隔了衣裳,都能看到那凸起的肋骨。
她拉高锦衾,红丝遍布的眼眶里,渐渐涌起了水雾。
顾绍祯的手冰凉没有血色,指尖比掌心要凉更多,灰扑扑的泛着青紫。
人在濒死之际,都是这般作态。
温良良牵过他的手,一点点扣上自己的五指,后又贴在脸上,“顾绍祯,你知道我答应了神医何种条件吗?”
她低头,落泪。
水珠溅到顾绍祯的腮颊上,变成一股银线扯到耳根。
“他给了我一本《春/宫册》,叫我们二人成亲后,依照册里的画面一一做一遍,我当时便想,这如何可能,你这样的人,便是我肯,你也是耷不下脸来的。”
温良良想起了什么,便掏出册子,塞到顾绍祯的枕下,替他理好头发,又笑笑,“若你能活,这册子便好好留下。若你死了,便把这册子烧给你,万一你在底下找了个姘头呢?
至于我,你就别担心了,我听你的,周廷轩为人温润如玉,是个不错的托付,你若死了,我便嫁他,给他生一堆孩子,气的你从坟里蹦出来。”
她哭着哭着便又笑了,呜呜咽咽的在寂静的深夜,显得无端骇人。
.....
屋内的芍药枝子开了三瓣,隐隐露出里面的花蕊,窗外的月儿由黄转白,凄清的蒙上了乌云,五更刚过,更夫敲打着竹梆子,连着喊了三遍。
温良良的脑袋一点一点的磕着,她困极了,眼皮微蒙蒙的合上,一旦黏上,便无论如何都睁不开。
屏风后出来一个黑漆漆的影子,瘦长且背有些微驼,她走的很是小心,那影子越来越大,犹如暗黑的魔鬼,狰狞着,张牙舞爪着,直到从屏风转出。
他穿着小厮的衣裳,手里擎着一把刀,刀刃明晃晃的一闪,床上那人忽然抬起右臂,明眸精光,他对准目标,迅速扣动了开关,梅花袖箭嗖嗖的射向擎刀人。
短箭直直穿过那人的颈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