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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飞惮笑了,嘴角弯弯,眼睛也连带眯了起来,他说:“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空气中似有暗香涌动,像是野花的香气,混含着晚间的露潮,裹挟着清新的香气,焦丞想:这一刻永远定格该多好……
“时间到!”杨雪柔有气无力,泄气地喊了一声,随后瘫坐在地上,一副豪迈大姐被虐惨了的表情。
饶泠咬咬牙,也不知道后续环节怎么实施,忽然袁羽站起来:“你们犯规啊!犯规!”
李飞惮觉得好笑,没好气地薅了把他的头发,“我们四分怎么输了?怎么犯规,你们才是垫底好吗?”
袁羽:“这游戏叫你划我猜,我们虽然也说了不少,但至少也还比划比划,你看看你们俩!从头到尾一个动作没做!太过分了…我建议取消比赛资格,直接进入惩罚阶段!”
饶泠一听,还真有道理,赶紧站起来:“附议!我也觉得你们不守比赛规则!!!!!”
李飞惮摸不着头绪,真是莫名其妙,完全不懂他们今天几个是怎么回事,突然这么齐心协力,愣是说他和焦丞违反比赛规则,推推攘攘蒙上了他的眼睛,要他摸每个人的脸来猜谁才是真正的焦丞。
李飞惮也不怕输,毕竟只是个游戏,好不容易工作了几天,能和大伙儿一起消遣消遣,如果只是图个高兴,也就不那么较真了。
视觉被阻碍,其他的感官自然瞬间被放大,他的鼻子嗅了嗅空气的气味,除了花香和刚才未消散的烧烤味,就只觉得鼻尖湿漉漉的。
李飞惮倾身,早早就听到一旁“咯咯”的笑声,也忍不住笑着拉住他们,一个个摸起来。
焦丞的眼睛不是特别深邃,鼻尖不会这么翘,这不是;
他的鼻翼有一颗小小的痣,肉眼看不太出来,但是用手摸那片会稍稍有些粗糙,这人没有,不是他;
嘴巴薄,却很有弹性,这不是焦丞的嘴巴,焦丞的嘴巴很软,一按下去很滑,而且常年带着湿气,因为他干了就会涂润唇膏,不然容易上火;
眼球闭起来鼓鼓的,摸一摸睫毛就抖个不停,一扇一扇地扫在手心,痒痒的,像挠着手心,又像挠着自己的心窝。两侧的下颌线很明显,但交界处并不硬朗,李飞惮总说,他这样的过渡很是柔和,凌厉扎眼的男人总是如此,而他的头发发梢很软——
“李飞惮!只可以摸脸,不可以摸头发!”
杨雪柔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李飞惮轻笑一声,松开了抚摸头发的手,两手交叉伸手要解开后脑勺的丝巾。
“猜出来了,他是我的焦丞。”
手缠绕到一半,面前人的呼吸微微加重,随后李飞惮闻到了一股甜甜的气息,是花香?不太像,这种味道更浓郁一些,是什么呢?
忙碌了好几天的大脑有些迟钝,一时间突然另一只微微发凉的手圈住了他放在后脑勺的手指,风蹿过耳间。
“猜对了。”他说。
丝巾滑落,柔软地抖动几下,然后挂住在修长的脖颈上,李飞惮怔怔地睁开眼睛,迎面而来,是蛋糕。
不知道是不是拿出来时有些剐蹭,缺了一个角,纯白的奶油上用其他颜色画了一个小人,这个小人踏着一双黑色皮鞋,摆出最经典的国标动作。
“生日快乐!!!!!!!”
饶泠带头喊了一声。
杨雪柔接着道:“李飞惮生日快乐!三十四岁了,比我还老一岁了哦!”
“生日快乐,老李头!”
“生日快乐”的祝福声响成一片,连绵起伏,李飞惮抬头看了看大家,觉得有些俗气,可是又感动得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忙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少年时代的他明明很有仪式感,每一个关键的节点都会好好珍藏,放肆地大笑,张扬地告诉每一个人,但……和焦丞在一起越来越久,再重要的日子也平平淡淡化成水,绵延不断地围绕着自己……
焦丞轻轻踮起脚尖,跟他说。
“三十四岁,生日快乐。”
第68章 去露营!(下)
焦丞坐在草垛边上,口腔里充盈着甜味,方才吃的奶油已经发硬,口感自然大打折扣,但或许气氛仍在,几个人分食物完心情依旧爽朗。
烧烤的架子匆匆收好,为了防止不必要的火灾事故,沈川带着袁羽好好收拾了一通。
沈小路已经睡着了,陆橧青拿着德国心脏病的水果牌正在大帐篷里面和他们打得爽快,时不时爆发出一阵压抑过后的笑声。
焦丞鼻头有点痒,挠了挠。
草垛总是混杂着一股土腥味,随着烧烤油烟气逐渐消散,这样的味道也慢慢弥漫开来,他抬头看了看山间的夜空,星星点点,不算密集,可如此一览无余,没有高楼阻隔,心间的烦闷缓缓被熨贴。
“哪里能让寿星跟我们一起去洗锅啊!”
“你要不还是先去休息休息吧,我们白吃饭什么也没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