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人右手边掉着一把匕首,右手边不远处躺着一只酒樽。悟醒尘探了探男人的鼻息,说道:“没气了。”
如意斋闻言,沾了点地上的红色液体放到鼻下,嗅了嗅:“不是血,是番茄葡萄汁,富含多种维生素。”
悟醒尘想去拿那酒樽,如意斋却拦住了他,道:“犯罪现场的东西不要乱动,推理没有告诉你吗?你要是碰了这个酒樽,这故事可能就变成社会派推理得走向了。”
他打量着男人:“正面没有明显外伤。”
说着,他抱起了男人的脑袋,悟醒尘道:“这是尸体,这也不能乱碰吧?”
如意斋摸着男人的后脑勺,有理有据地说道:“我看到有个人躺在地上,想给他做急救不行吗?”
说着,他放下了男人的脑袋,道:“像是摔到了后脑勺,但是伤得不重,骨头还是完好的,不至于就这么死了。”
悟醒尘指着地上的杯子,和边上的书桌,说道:“杯子应该是从这里掉下来的。”
书桌上还凌乱地放着些书本,地球仪之类的杂物。书桌后头挂着一张地图,没有写明地区和年代,但是从轮廓上看,悟醒尘判断,这是一张秦代的疆域图。
如意斋说了声:“门是从里面关着的。”
这会儿他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了一扇门后——这是房间里唯一一扇门,木头质地,门后配有插闩式的门锁。此时,插闩插着。
他又朝房间里的两扇窗户走去——它们是房间唯二两扇窗,开在同一面墙上,椒红色的窗棂上绘有周穆王驾车奔赴西王母处的传说故事。
如意斋推开窗户,在窗台上一抹:“没有足迹,也没有灰尘,要么是没人从窗户进来,而且这里今天有人来打扫过,很干净,或者是有人从窗户进来之后擦干净了窗台上的痕迹,但是进来的人显然没有再出去。”
悟醒尘过去一看,明白了他的意思,外头是黑夜,但是月光足够明亮,照出地上一片郁郁葱葱的矮树,窗户离地约有十层楼高,窗外找不到一个支撑点,要是从窗户爬进来的人杀了人再从窗口溜之大吉,除非他能漂浮在空中,否则一定会在窗台上留下些什么痕迹。
悟醒尘说:“东西也很整齐,要是有人突然从窗户进来,要么死者认识那个人,知道那个人会以这样的方式和自己见面,不然一定很意外……说不定会争斗起来。”
但是房间里的床啊,烛台啊——这间房间里高高低低摆着许多烛台,床头柜上,书架上,书桌上,地上,到处都能看到烛台,这些烛台的造型各异,质地也不尽相同,有石雕的仙人托玉盘状的,有鎏金的雄鹿昂颈状的,还有玉石雕刻的天女搂住蜡烛,做反弹琵琶状的,悟醒尘甚至在那书桌上的地球仪边看到了个合金制作的穿梭机形的烛台,穿梭机顶部承着一截短短的白蜡烛。
两人又走回了没了气的男人身边了。悟醒尘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如意斋说:“报警?”
悟醒尘奇怪了:“这里不应该是秦始皇陵吗?怎么成了一间卧室一样的房间?”他吞了口唾沫,“难不成这里是……”
如意斋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在地球博物馆工作你不知道秦始皇帝陵里面长什么样?不是早就考古发掘出来了吗?”
悟醒尘更奇怪了:“对啊,所以才奇怪啊!陵下不长这样啊……而且27世纪印尼火山群爆发,版块运动甚至影响到了西安,九级大地震频发,简洁导致陵墓防水水大灞失守,整个地下都被洪水淹没了。”
说到这儿,一束白光从窗外投进来,落在了他们脚边。天亮了。笃笃,外头有人敲门。
悟醒尘看了看如意斋,拉长衣袖,隔着布料解下了插闩。一个仕女打扮的女人进来了,看到悟醒尘,先是一愣,又看到躺在地上的男人,立时晕倒在地,半个人倒在了门外。悟醒尘才要去扶她,一个侍卫从门外冲进来,将手里的长矛对准了悟醒尘,嘴巴张开了,眼里却闪过一丝疑惑,瞥了眼悟醒尘身后,疑惑更深,拖着音调,喊道:“来人,有刺客……”
他喊得拖泥带水,犹犹豫豫,不过“人”倒来得很干脆,很快,来人有三个:一个人高马大,留着山羊胡须,一身戎装的中年男人带着两个小兵模样的人,中年男人进来后便道:“将军在此!谁敢造次!”
将军的话音落下,两个小兵将悟醒尘和如意斋分别拿下。如意斋喊:“大人,冤枉,我们不是刺客。”
他的措辞倒很配合。悟醒尘说:“我们来的时候他就没气了,赶快报警吧。”
将军上下打量悟醒尘一番,一手抓着挂在腰间的佩剑的剑柄,道:“侍卫!将军问你,可见过这两人进来皇帝处?”
守门的侍卫道:“没有!”
将军大喝一声,怒目圆睁,绕着如意斋和悟醒尘转起了圈:“呔!大胆刺客!行刺皇帝后还敢留在现场!说,是谁派你们来的!是不是叛军首领!”
嚓嚓嚓嚓擦,咚咚咚咚咚,铙钹和小锣一同响起来,悟醒尘耳鸣得厉害,头一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