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是她再熟悉不过的。
——何榆,别睡了。再睡,猪都能读大学了。
——已经比以前好很多了,我选的一辩,不会错的。
——原来镇宅树同学也会哭啊,纸巾要不要?不要的话,我就去卫生间送温暖了?
好好的一个人,就是长了张嘴能说话。
傅云实要是个哑巴,她一定能更喜欢他。
房间里又归于安静,那只录音笔里除了一套六级题和一首《超人》,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
也不知道自己愣了多久,何榆活动一下自己已经麻了的手腕,自嘲般地笑了一声,站起身来,整个人扑倒在床上。
这种时候,她却无比地想让他,会说话就多说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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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晚上是辩论社本学期第一次的社内活动,何榆一向习惯到得早一些。
把随身的挎包和电脑找了个位置放下,她从包内拿了吃完饭顺道买的一包酸奶,走到教室外的走廊尽头。
走廊尽头有一扇很大的窗子,从窗外望出去,刚好能看到粉蓝色的天空和晚霞。
将手中酸奶的一角咬下,何榆一只手插着兜,微微仰着头看着窗外,耳朵里依旧塞着耳机。
播放的是那首,一个周末都在不停循环的歌。
手中的酸奶喝了大半,何榆的肩膀就被人用手指点了两下:“要开始活动了,怎么还不进去?”
录音笔只能插线控耳机,没有降噪功能,耳机外的环境音听起来依旧很清晰。
耳机里的声音,和身侧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何榆垂下眼,将最后一口酸奶吸掉咽下,才半装过身看向傅云实:“这就去了。”
他习惯性地搭了下眼皮,算是回应。
在何榆迈开腿的同时,傅云实转而看了一眼她的耳机:“在听什么?”
脚在空中停顿了两秒,才被放在了地上。
将手中的酸奶袋团成一团,何榆深吸一口气,抬头直直地看着他。
一个暑假过去,傅云实剪短了些头发,整个人也晒得稍稍黑了一度,放在人群里依旧算是白一些的。
下巴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胡渣。
应该是出门前洗过澡,他的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薄荷味沐浴露的味道,整个人看上去干净而又清爽。
何榆看着他的眼睛,即便心里在“砰砰”地跳着,却也舍不得移开眼。
嘴角无奈地勾起,她只感觉最近矫情的次数已经远超她的想象,已经到了一个很危险的地步。
“我在听一首歌,”她顿了一下,才缓缓地,一字一句地说道,“明明我已经变成了超人,为什么还不能靠近他的心?”
——为什么拯救地球是那么容易,为什么束手无策啊,我和你的爱情。
一向待人圆滑老练的傅云实,在听到这一句问句时,终于露出了一丝破绽。
他深邃的双眼一紧,就连喉咙也动了两下:“你听到了?”
从短裤口袋里拿出那支录音笔,何榆按下暂停键,把耳机摘下来:“听到了。”
手上熟练地把长长的耳机线缠绕绑好,她的眼睛却始终看着傅云实,莞尔道:“元旦送我《百年孤独》的账我都不打算追究了,你可倒好,刚考完六级没两个礼拜就送我一套六级听力原题。”
虽然是笑着说的,傅云实却听出了她磨着后槽牙的声音:“我可谢谢你啊,傅云实。”
昨晚在心里建立起来的两面大城墙,在这一刻,轰然地倒塌。
傅云实像往常一样木着脸,心里却直接刮起十三级台风,所到之处片甲不留,经过后全是断壁残垣。
他昨晚去搜了小助理给的ID,本来只是因为合理的怀疑。
但何榆的生活他没窥探到,却意外地发现之前军训时,他看了一晚上的给他凡是彩虹屁留言的,博文里只有转发的账号,居然改成了这个ID。
《百年孤独》的事情他认了,毕竟已经被嘲笑过不知道多少次。
但六级他是真的没想到,于是还对此残存着一丝幻想,以为是在这个偌大的地球的某个角落,蹲着一位和他一样惨的兄弟。
甚至还比他惨。
控制住声线中不自觉的颤抖,傅云实有些疑惑:“六级听力?”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共同的悲惨。
悲惨的只有他傅云实一个人。
他居然暗自嘲笑自己嘲笑了那么多天。
何榆的眼睛已经半眯了起来,她掂了掂手中的录音笔,挑眉反问道:“你想听听看吗?”
把耳机拔下,又按了两个键,空旷的走廊里顿时被魔鬼般的声音填满。
“EnglishCollege...”
“不用放了。”讯速地打断这冰冷的女声,傅云实的眼角微微地抽着。
六级考试之前,宿舍老四想日夜循环播放听力,又怕晚上睡觉手机有辐射,就借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