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肖夜不喜欢喝酒,也清楚自己不胜酒力。他猜这并没有被记录在档案里,不然韩炊绝对不可能出此下策:在警校的时候,有一次聚会他喝多了,第二天就被不少人提醒昨晚他说了很多蠢话。虽然不至于是什么难以启齿的话,也不至于会做出更多蠢事,光是说蠢话这一项就够他学会从此对聚会上的酒水敬谢不敏的了。何况以现在的身份和处境,他就更不该沾上一滴酒。
当顾天昭把酒杯递过来的时候,肖夜无法不让自己露出为难的神情——并不明显,却立刻被顾天昭捕捉到那眉间的一丝犹豫。
自小于黑帮中耳濡目染练就的精明,让顾天昭一眼就能从人的微表情里察知其心理活动。
“你在害怕吗,肖夜。”没有人看得到镜片下那双眼此刻是怎样的凌厉且咄咄逼人,顾天昭自己却很清楚:这个人,他第一眼看到就想要搞到手。身为黑帮太子爷,顾天昭身边从不缺可供亵玩的对象,可是他还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合他胃口的类型。他喜欢的,自然是越精致越漂亮的好,但这个人还不仅如此。一张糅杂着脆弱和诱惑的脸如同上好的艺术品,与之相对的是那倔强的轮廓和干净的气质。这样的组合反而愈发挑起人的施虐心,让人很想把他抱在怀里狠狠地蹂躏,听他痛苦呻吟,看他崩溃哭泣…
“没有。”
“那为什么你在发抖?”顾天昭沉沉的鼻息喷在肖夜脸上,“这么看你可一点都不像瘸子会的人——那帮人可是见酒眼开的。”
一从外面进来,肖夜就被Chad拉到他和顾天昭中间坐下,这异常宽阔的沙发座,左右二人硬是粉碎了所谓私人空间,恨不得挤到他身上来才好。如果是当警察的那会儿,肖夜已经毫不犹豫地拳脚伺候,即便不能动粗,这种强烈的压迫感也让他本能地想要立刻起身离开这里,可他现在只能如瓮中之鳖般僵硬地坐着。接过酒杯,看着那杯中晶莹液体晃动,心中五味杂陈。
看来这酒是不得不喝了。喝酒而已,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这种紧张就好像是一种直觉。也许昨天和Chad的照面,在他涉世不深的心中留下了阴影,总觉得在此人眼皮底下自己的任何伪装都是雕虫小技;加之顾天昭也在旁边——此人对自己来说太过高深莫测,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铸下致命的差错…该死的韩炊,明明前些日子还对自己各种挑剔不满、三缄其口,却没有任何预兆地就委以如此重任。
再一想,难道韩炊是想借此机会让他尽快得到历练?
肖夜在心底苦笑,如此随便未免也太过轻敌,也太过高看他肖夜了。
“今天起我也是你的会长了,”Chad将酒杯伸过来,“昨天如有冒犯之处,这杯酒就当赔不是。”态度竟有十一分的诚恳。Chad这种人主动赔罪?肖夜可不会轻信。只是这态度反倒更加让肖夜骑虎难下。一旁的顾天昭不容他多虑,将酒杯凑过来轻轻一碰,“Cheers,为我们年轻有为的二把手干杯。”
一杯酒还是撑得住的,肖夜告诉自己,今晚,无论如何他都只喝这一杯酒。心一横,扬起脸,半杯酒下了肚。
“很好。”
“看过自己喝酒的样子吗,肖夜?”Chad举着杯子,却没有要喝的意思,他凑近了肖夜耳边轻声道,“你不知道嘴唇挤压在玻璃上看起来有多色情吧?”只是一口酒的功夫,话语里的挑逗再也不加丝毫掩饰,“…等会我就告诉你。”
肖夜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顾天昭的指尖却不知什么时候攀了上来,开始在他的下巴上摩挲起来,像逗猫那样时轻时重地搔刮着,挠得他寒毛直竖:“好像没有效果?”
混账!拿开你的手!肖夜想要大喊,可他说不出半个字来。
“有了,”Chad满意轻笑,“你看,他没法反抗了。”
***
起先,那只是一种类似于蚂蚁乱咬般的感觉,说痛不痛,说痒也还欠点火候。随后不过几秒钟——而那对肖夜来说却如十几分钟那样漫长——所见所闻都放慢了速度,他开始觉得连骨头里面都酥了起来,一股热流从腹部徐徐冲向头顶,他不断地看向手里的杯子,以为自己是因为有段时间没喝酒而对酒精的反应太过所致。可是那种蚂蚁乱咬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了,那股热流甚至在四肢百骸内交互攒动,让他浑身无力瘫软靠向身后的坐垫,被顾天昭一把接住,抱在怀里。
该死的,他的直觉是对的,酒里被下了东西..!
震惊、悔悟、愤怒,在一时间冲上了肖夜的头。然而他已经无暇顾及,此刻甚至无法抗阻身边的人对自己的肆意妄为:Chad正笑吟吟地将手探进衣服里猥亵,“照药性,他还没有发作,不过现在这样软绵绵的倒也别有风味…”说话间衬衫已经被解开,白皙胸膛袒露眼前,肌肉之线条优美、肌肤之细嫩光泽,连顾天昭都看呆了。Chad猴急难耐地低头在淡粉色的乳头上用力一吮,一阵电流像细鞭抽打上来,肖夜几乎是下意识地哼了一声。
顾天昭搔弄下巴的手指转而将他的脸挑起,毫不怜惜地抚摩那两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