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下星期才回?!”
沈季的房门再次被沈李踹开。
沈李捏捏眉心:“我昨晚给你发了消息今早来接懒懒。”
“你又没看?”
沈季心虚,这几天顾克艾每天晚上都给他那个,他就爽到新闻不刷了,游戏不打了,吹水聊天不装逼了,抱着老婆胡搞,缠着要这样那样,就是有空时,也偷偷上同志论坛,暗自学习新技术,给老婆口回去时好在对方害羞就惊喜的眼神下留下轻飘飘一句“都是天赋”深藏功与名。
“你就不能给你姐省点心,给我倒杯茶。一晚上没睡。”
“没谈拢啊?”
沈季泡好一杯绿茶后,又往里放几个茉莉,给沈李恭恭敬敬端上。
沈李一口闷。
“说没前景,气人,真气人,他知道这个项目可以提供多少工作岗位吗?知道这里面市场多大吗?他活在清朝?你知道他说什么?说这样降低格调,格调?他没去过市场?市场懂吗?他以为自己是洗澡要一群宫女伺候擦身的慈禧?我就不该去!不该去!”
沈季听完家姐一连串的牢骚,非常熟练地给她的茶杯满上茶水,义愤填膺道:“对!我们沈家是搞实业的!那万恶的资本主义强行搞阶级对立的乐色不配和我们合作!”
沈李端起茶又一口闷,这下气喘匀了,大手一挥:“算了,这事慢慢推进,你姐夫那边还有个破烂币。”
沈季再给她满上茶水,沈李惯性端起来,吹两下,抿一口,开始关心弟弟:“有个事儿一直想跟你说,你都和克艾领证大半年了,到现在还没办酒席,之前是疫情没得搞,现在下去了,可以开始准备了。上次懒懒那酒桌,三姑六婆都不认得,一时间没反应上来,我看克艾也拘谨得很,这个你可不能给人委屈受啊。”
“嗐!”沈季拍大腿,糊弄道,“这不最近忙吗?”
“瞎忙活!结婚是儿戏么?证领了就忘了当初求怎么我求得死去活来?”沈李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你就是这样吊儿郎当地在搞同性恋吗!”
“消气,消气……”沈季继续给沈李满上茶水,“姐,我实话说,不是不搞,是我岳父大人现在在国外,一时半会回不来,你说这酒席没岳父大人,能开吗?”
沈李觉着沈季在找借口,但这毕竟是夫妻俩的事儿,她虽然当爹当妈当姐给他拉扯大,可也不能过分左右他的人生,只能适当提点。她抱着懒懒走到门口又转身看向沈季,欲言又止。沈季懂,他抢在沈李开口前说:
“放心,那是我老婆,我们好得很。”
只是合上门后,沈季的嘴角也塌下来。他跟沈李说的一半真一半假,顾克艾从来没提过自己家里的事。
顾克艾醒来后,沈季告诉他刚刚懒懒给姐姐接走了,顾克艾脑袋还处于混沌状态,听到这个消息,没多大反应。
“我去准备早餐。”
没刷牙的顾克艾钻进厨房洗米煮粥。
沈季从身后抱住他,下巴垫在他肩窝:“老婆,今天想吃豆腐。”
“豆腐啊……豆腐汤?”
沈季贴着顾克艾耳朵,像在分享一个秘密:“想吃老婆这块豆腐。”
明明被这样逗了大半年,顾克艾依旧不能在沈季随时随地的泰迪行为面前维持淡定。他把冰箱上的报事贴撕下贴到沈季的脑门挡住他的视线。
“今天回来带这些。”
沈季立正敬礼:“Yes Sir!”活像一个被符咒封印的僵尸,逗趣的模样把顾克艾惹笑了。
沈季听见他的笑声才把报事贴取下看,食材不多,但是食材前面一长串的定语把沈季绕懵了,他两手一摊,一秒哭丧脸:“不是吧阿sir,这么严格的吗?”
玩笑归玩笑,食材稍微偏一点,沈季的舌头可比检测仪都灵敏,他把报事贴贴在手机背后套上手机壳,走之前笑嘻嘻捏着顾克艾的手道别:“我刚刚骗你的,早知道你煮豆腐汤要香菇,市场定的三里岗大花菇今天就到。这可抢手着,个星期前就被定了。”
然而,事情有时候就是凑巧,凑巧地在人要出门时给你吧门锁整坏,又大发慈悲让你看见摇曳的窗户。
冬季疫情爆发时,正是香菇的采摘期,突如其来的天灾人祸导致产量骤减,到下半年要特定香菇却送来不合标准的去年的秋香菇,大部分酒店还好商量,减点价格就收了,一般人也吃不出差别,效益至上,毕竟产地好,差不到哪里去,一部分龟毛的私厨今日没菜谱,大不了不用,也不耽误,坏就坏在一家私厨今日有菜谱,私厨厨师较真,要他用差点的他宁愿切腹自尽,沈季站在后厨被老师傅来回骂,方言夹杂外语,骂得一个气都没喘。沈季理解,他自己舌头就刁,家里顾克艾也是,乖乖站着给骂。这时候顾克艾电话来了。
“师傅,我媳妇儿,你让我接个电话。”
顾克艾电话那头说不用香菇了,沈季现在听到这两个字就发抖,他大叫一声老婆,哭得如丧考妣,把事情前后给顾克艾说了,最后绝望道:“我姐要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