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兄先行离开温泉庄子,而青阳多呆了几天,等他回到慕容府后,得知兄长的小妾在妻子腹痛两个时辰后也有了分娩的反应,府里兵荒马乱好一阵子,最后,妻妾几乎同一时间产下孩子。
妾生的是男孩,妻生的是女孩,兄长作为嫡长子,一下子儿女双全,慕容府一片欢庆的气氛。按道理,青阳该去探望探望侄子侄女,但一回想到那日大哥崩溃的样子,他就莫名别扭,最后只命人送了些贺礼去大哥的院子。好在,大哥忙着陪妻妾和新生的孩子,暂时没空搭理他。
南风馆。
慕容青阳写完最后一个字,搁下笔,他是第二个抄完的,他往旁边瞄了瞄,沈河第一个抄完,字迹工整严谨,而林子秋还在写,那字跳脱潦草。
等待期间,青阳悄悄抬眼往前方看了看,这次和白左相坐一块的不是江老板,而是一个叫“玉公子”的暗妓。玉公子戴着琴风公子的人皮面具,觉察到他的视线,竟是轻轻勾起嘴角,朝他轻佻地笑了笑。
青阳微愣,迅速低下头,此人的坐姿、神态看似比白左相随和多了,却隐隐有种说不上来的疏离感。
林子秋也放下笔后,白承修起身,走到三个暗妓候选人面前,“都抄好了?把手印按上吧。”
桌上放着准备好的红色印泥,三人各自把手印按在抄写好的契约末尾,如此,他们算是结束了考核的第一关。将来无论能不能成为暗妓,白承修让他们抄的这份契约,是他们在南风馆做过候选人的证明,有他们的签字和手印,是南风馆牵制他们的把柄。
青阳看着左相大人把三份契约收起,转身走到玉公子那边,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请他过目。
之前白左相和江老板相处,像是面对师长般的尊敬,而这个玉公子,白左相除了尊敬,更多的是绝对的服从。
玉公子拿过契约,草草浏览一遍,随口问道:“他们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回公子,接下来是让他们观摩暗妓如何接待客人,然后……”
玉公子点了点头,把契约放到一边,“正好,许大人不是在馆里么?”
白承修一顿,抿抿唇,如实答道:“……是的。”
玉公子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那不用等了,走吧,让周妈妈弄个房间。”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众人移步办事用的厢房。白承修神情忐忑地站在房中央的大床边,其实他并不排斥亲自示范,但他这次接待的客人,一个是向来不待见他的许枝,另一个则是他的岳丈陈太傅——他是恰巧来南风馆找乐子,玉公子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他叫了过来。
许枝坐在床沿,一脸玩味,“怎么站着不动?白大人就是这样接客的?”
同样坐在边上的陈太傅没说话,比起相熟的女婿,他对那不远处的四人兴趣比较大,这四人是玉公子和三个穿着白衣、手腕系红绳的雏儿,雏儿都做了相貌的伪装,看不出身份。
刚刚落座的时候玉公子特意拉过慕容青阳,让他坐旁边,青阳莫名拘谨起来了,规规矩矩地把双手放在膝盖上,挺直腰板坐端正了。
“你就是那个吃了黄双草,顺利出乳的?”玉公子突然开口道。
青阳一个激灵,侧过头,结巴道:“啊,是、我是。”
这玉公子能轻易差遣左相大人,身份肯定不简单。
“我听小白说,三人之中,就你的资质最好。”玉公子道,当初沈河直接拒绝了黄双草,而林子秋服用了几天就受不了酸胀感,非常干脆地半途而废了,唯一坚持下来的居然是看似最娇气的慕容小少爷。
青阳大气也不敢出,许是过于紧张,竟是下意识谦虚道:“不、不敢当。”
玉公子愣了愣,随即笑出声来,不再逗弄,转而朝床那边的陈太傅道:“怎么,陈大人,小白满足不了你么?”
白承修正脱剩里衣呢,闻言动作一顿,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被许枝拉下,措不及防扑到他身上,不由怒道:“你……!”
许枝故意在白承修的屁股上扇了一掌,声音响亮,调侃道:“依我看,陈大人已经cao腻他的好女婿了,不然为什么出来找别人?”
白承修脸都红透了,又气又恼,想从许枝身上下来,许枝抱紧他,嘲道:“都出来卖了,还讲究什么脸面?”
这句话起了提醒作用,白承修的挣扎停了下来,被许枝顺势按到床上,脱去最后的里衣。
陈太傅没掺和女婿和许枝,而是更加露骨地扫视玉公子和三个雏儿,“玉公子,你们……就干坐着?”
玉公子站起身,慢慢走近陈太傅,“的确,是我考虑不周,突然把陈大人叫过来,也没想过小白合不合你胃口,搅了大人的兴致是我不对,不过……你知道的嘛,培养新人不容易,你就当帮帮忙,如何?”
玉公子稍微离远一些,青阳便悄悄松懈下来,开始有闲心打量眼前状况,他认得陈太傅,虽说比之前那个老态龙钟的钱老爷年轻些许、结实些许,但仍是脸有皱纹、胡子和头发灰灰白白的老者,而且他一向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