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根本没有吵醒我,而是一个人带着他的斗篷静悄悄地离开了,就连妈妈都推门进来问我为什么客人还没起来,也直到这个点我才醒过来。昨天晚上折腾的太晚了,但我们实际上并没有多少时间用来做爱,由此可见我昏迷的时间其实很长,在此我也要感谢那位男巫师没有放弃寻找我。但妈妈进来为我拉开窗帘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有欲言又止的表情,然后却只是出门,一句话也没有说。她是对我不满意了还是怎样了?男巫师应该是给过钱了啊。刚起床的我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风景,一时间很想停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让时间和金钱把我带走,就好像我住在画里。
这一整天依然是无聊的一天,我看了一会儿书,和佣人一起打扫卫生,然后吃晚饭,在那个超大号的浴池里沐浴,然后上床看了一会儿星星,然后拉窗帘睡觉。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妈妈很高兴地告诉我我已经有了客人预定,因为之前并没有出现过连着两个工作日都有人需要我的状态,我还是个新得不能再新的新人。从十六岁成年到今天,我被训练了四年半才被放出来,但我对这份工作的感觉其实一直没有消减。前十六年都被教育妓女是下贱而恶心人的工作,后来却成为了这样所谓的下贱而恶心人的人。但实际上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了,也会有人选择这份工作的。性应该是一种美好的体验,而不是一种罪恶的发泄。买卖美好不是一件下贱或者恶心人的事,至少我自己是这么认为。而谈出卖肉体其实也不太正当,因为我始终保有我肉体的使用权,这并不是一种滥用也不是一种诈骗。也许只是因为人们还不能看清自己的组成,不熟悉自己的定义。我对此持保留态度。
这位新的客人,即第七位客人是一位兽人,兽化形态是犬。他守时,忠诚,而且很温柔,从他给我倒酒的姿态就可以看出来。因为工作时间是从六点开始的,他六点准时到达,然后我们一起吃了一顿饭。只有兽耳保留下来作为他兽人的特征,而犬齿只会在微笑的时候露出来,显得很可爱。我说他忠诚是因为从他进来之后目光就没有离开过我。我今天是和另外几个大小朋友一起吃的饭,当然也包括他,不得不说这种专注很让人享受,当然也很让其他四个人觉得羡慕。吃完饭之后我们一起散了一会儿步,他给我披了外套,之后坐在秋千上的时候他搂我搂得很紧,他说是因为看出来我冷,所以想抱着我。我很喜欢这些温柔。
但在床上的时候他完全不一样了。进卧室之后他几乎立刻锁上了门,然后在我颈间落下几个不轻不重的吻。我有些意外,但还是顺从地任他摆布,然后他把我的衣服全咬成了破布。前戏很简单但很有效;他的舌头很灵活。然后他长驱直入,我很享受这个过程,因为他的过程行云流水,毫不拖拉,这可能意味着我今天可以早点睡。我本来被他推倒在床上,但他现在又把我翻了过来;我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于是两手撑着床面跪伏在床上。他进入我的时候我感受到了被锁住的那一刻,这既让人觉得恐惧又让人觉得兴奋。他不住的动作让我有些迷乱,但我好歹还记得怎样助兴,配合与创造:配合动作与创造陶醉感。在四十分钟之后他离开我的身体,我们一起去清洗身体。因为他告诉我明天他还有事要办,所以今天不能睡的太晚。我表示理解,并很欢迎他的再次到来。皆大欢喜的结局,我很喜欢。这种客人实在是稀世珍宝,他们付钱就是为了做爱,而不为了别的什么;他们懂得该如何把自己已经花掉的钱享受在对的地方。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我依然起得很晚,妈妈进来的时候还是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我终于忍不住向妈妈发问,“究竟怎么了?”
妈妈也终于忍不住告诉我,“你明天也有人预定了,但是……”
“但是什么,你说。”我镇定道。
她还是不肯告诉我明天我要招待的是谁。不过这也没关系,我可以把这当成一个惊喜。
八在我们的语言里是寓意着发财的,所以我一直以为我的第八位客人会给我带来愉悦的财富,不说一大笔,起码一小笔是可以有的。我从妈妈的仆人那里旁敲侧击得到的消息是,我的下一位客人是一位公爵,具体是哪个国家的倒是不清楚,但根据仆人描述的妈妈的表情我倒是觉得最少也是前三的国家。虽然那天妈妈的表情不太对劲,但我没有多想。我那天早上起得很早,一整天都很开心,因为我很期待这第八位客人。如果有必要,我会告诉他这个“八”的含义,希望他能明白我的意思。我挑选好了衣物和香水,甚至还想和他一起在那个超大的浴池里共浴。我想把这个美好的数字分享给所有的人,因为也许它会给所有人带来起码是财富上的好运。我的十八岁生日收到了很多好东西,因为在他们这里十八岁才成年,而成年就意味着一个崭新的世界了,虽然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差别,但我很喜欢她们的笑脸和她们为我准备的礼物。这第八位客人可能是不知道是谁给予我的又一个礼物,虽然这看起来很像我的一厢情愿,但我倒宁愿这样快乐地相信着。我想起来我八岁的时候我的弟弟还不怎么令人觉得难过,因为那个时候他很黏我,而且和所有值得喜欢的弟弟一样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