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三四天,瑶珠的小日子总算干净了。
明渊这几天看她的眼神愈发危险。夜里她特意沐浴一番,颇有献身的觉悟。然而等到半夜,只等到薜荔来报,明渊暂回魔界有事,今夜不会回来了。
“那夫君要去多久?”
“回夫人的话,大概要十天半个月吧。”
“是去做什么了?”
“奴婢不知。”
瑶珠对魔界不熟,问不出个什么来,便挥挥手让她退下,没想到薜荔给她呈了一碗汤,还有话要说。
“君上吩咐过了,每晚给您一碗补身子的汤药。”
瑶珠有医术在手,一闻就知道是何用处,试了两口就一饮而尽。
她也想要一个孩子,和明渊的孩子。
薜荔之前还怕她多想,此刻有些讶异她的爽快,表情柔和下来,耐心地解释:“夫人有所不知,魔界王族历来都很看重子嗣。君上与您成亲,已经让整个魔界议论纷纷,君上这些年一直很艰难,这次花了好一番力气,才压平了事情。若是您迟迟没有子嗣,君上也很难办,届时王族长老们逼着君上纳妃,也是给您自个添堵。”
“我懂的。”瑶珠点点头,“‘一直很艰难’是怎么回事?”
薜荔轻笑,“夫人还是亲自问君上的好。”
瑶珠知道她想让自己和明渊多说说话。多点了解,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一些,便笑道:“你有心了。”
“这是奴婢的本分。”
薜荔取出一个锦囊,里面装着一颗夜明珠。
“君上还吩咐,把这个交给夫人。”
“这是……”
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夜明珠,娘家燕王府也有很多。
“君上说,他这次不知何时回来,若是您想他了,就带着这个去逍遥阁。”
薜荔退下了。瑶珠把夜明珠揣进怀里,用掌心捂着,气哼哼地低声说:“我才不想他呢……”
然而一连两个月过去了,明渊仍然没回来。
京中天气转热,入夜才凉快一些。薜荔伺候瑶珠喝了补药,白芍帮她换衣,服侍她躺下,却听瑶珠问:“你说,他究竟在做什么?”
不等她回答,她就自言自语地说:“罢了,肯定在忙……”
“可是怎么不回来看看呢?”
“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她抬眼看着白芍,可怜兮兮的,“他要是回来,我一定不让他上床!”
“睡书房!”
“不让他碰我!”
白芍在这两个月看透了瑶珠的转变,知道她被魔君勾走了魂,无奈安抚她:“郡主放心吧,大人的真心,奴婢看得真真的。实在过不下去,就等世子长大以后袭爵,郡主和离以后住回燕王府去。”
瑶珠眼里都是笑意,“就你主意多。”
瑶珠最近老是睡不着,就让白芍给她讲故事。燕王和王妃去世时瑶珠还小,那时她也睡不着,就每夜让白芍给她和卫瑛讲故事,这么捱过来的。
白芍自小胆子大,在老家见识过很多,故事根本讲不完。才讲了一炷香,瑶珠就睡熟了。
深夜时分,将军府上下都安歇了,只有巡夜的侍卫和婆子。主屋内却一声痛呼,瑶珠忽然坐起,怔怔地看着周围。
还在府里,那是梦,她没死。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身侧的床榻冰冷,明渊不在,只有白猫儿趴在枕边,睡得很香。瑶珠坐了一会儿,揉揉白猫儿,才抓起夜明珠出了门。
她想让明渊哄她了。
连着好几天,都做了同一个噩梦,偏偏夫君不在家,连个哄她的人都没有。
这个坏男人,负心汉!
太过分了!
月色冷清地照着睡眠,逍遥阁笼罩在波光粼粼中。瑶珠拿着夜明珠,在阁中找了一会儿,没看见任何能嵌入夜明珠的机关。
明渊该不会是诳她吧?
她站在逍遥阁中央正疑惑着,地板倏地翻开,瑶珠还没来得及惊叫,就掉进了地板底下。逍遥阁再次安静下来。
瑶珠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无底洞里,却没跌多久,身子“砰”地砸进了水中,她身上仅剩的一件寝衣就湿透了,裹出玲珑的曲线。
瑶珠猛地打了个喷嚏,捡起掉在不远处的夜明珠,四处照着。
这里像是一间密室,和主屋差不多大小。四周弥漫着水声,砖石地面上积着一层没过脚踝的水,四面墙壁和头顶都泛着水光,定睛一看,竟然都是透明的,头顶还能看见逍遥阁附近的景色。
明渊做这个密室干什么?难道是通往魔界的密道?
“夫君?夫君?明渊?”
瑶珠喊了几声,没得到回应。正气恼着,就听见头顶传来不确定的声音:“瑶瑶?”
她抬头望去,原先逍遥阁的景色不知何时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魔界的浴殿,明渊正赤身裸体坐在浴殿池水里,低头看向水中的她。
“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