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岂不是饥肠辘辘,什么食物都没份儿了?
偷偷回头,就看到江云岚仰头喝酒的神态是极为自然的动作,他甚至看到绑在酒葫芦上面的那条穗子都仿佛有一股别样的风情。等他想细看的时候,江云岚已经转身离开了,就给他一个挺拔的背影。
“……劳,劳烦姑娘带路了。”沈孤鸿赶紧去看屋里的其他陈设,“我马上就打算歇了,您请便。”
他之所以不想在这屋子里住下,是因为,屋子里一股子酒的味道,因为屋子里一堆未开封的酒坛子,酒的味道太过于浓郁了,对于他来说极其不适应。也可见这人嗜酒如命,他要是一不小心打翻了酒坛子,会跟他拼命的吧?
那江云岚呢?
悲从心中起,泪从眼中流,他可耻的眼泪从嘴角流了出来。
江御凌理解沈孤鸿跟着她奔波几天几夜,需要休息,加之燕涵目前情况稳定,所以没有打扰他,燕长空与倾月外出了,没有过问他的事情。
他顿时对燕长空的好感是蹭蹭蹭往上涨,他问元歌,江御凌等人是否询问自己,元歌如实回答。
这么大的雪天,燕涵倾月还想那家伙还能跑出去,也太乱来了。
等到自己实在是熬不住了,半梦半醒之间,仿佛看到一个人影,可是他看不清,最后,他终于睡沉了。
沈孤鸿安抚着自己的小心脏,这个女人也太可怕了吧,果然女人这种人是惹不得的。
“这位姑娘,您这屋里瓶瓶罐罐颇多,我怕自己不小心碰到,我还是在炕上过一夜吧。”沈孤鸿面露难色的说道。
“外面的风雪有点大,我没有听清楚,劳烦先生复述一遍。”江云岚的神色是冷傲的,让人产生恐惧和厌恶,沈孤鸿作为文文弱弱的书生气的男人,此时也是被这气场给镇压的一时反应不过来,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后退两步,回到了屋里。
检查完了燕涵的情况,端坐在炕上,是一语未发。
江云岚带沈孤鸿来到了自己在的那间屋子,一进门,沈孤鸿一看掉头就走。
早上他是被敲门声给吵醒的,他打着哈欠稍微整了整仪容,去开门,来问候的是元歌。
结果看到桌上有一个盘子,用另一个盘子盖着,他打开一看,竟然是馒头,只可惜早就冷了。
元歌说她和昭玲下山采买去了。
他躺在床上睡不着,本以为他奔波这么几天会累的立刻睡去,哪知根本睡不着。一定是因为屋子里酒气太重了,可是打开窗又冷,实在是熬人。
看大家的神色是那般沉重,他只好让自己笑一笑,让大家不要担心,也不用着急,一切顺其自然。
他的师傅云无月是位隐世不出的女大夫,但是几年前师傅离开了不知去向,只留下一封信给他,让他自己选择是去是留,他选择了留下,过着清寡的日子,他本就与世无争,不求名
代替师傅出山的沈孤鸿见一堆人都奇奇怪怪的,不由得皱眉,他说了,又不是没有任何转圜之地,总之,他会想办法的。
元歌说不用担心,都是习武之人,不会出什么问题。
燕长空瞧着这男子,也是内心焦急,脸上却不见着有任何急色。燕涵倒是无所谓的在一旁拿着火钳拨弄柴火,让火燃烧的更旺些。
江云岚是很火大,因为她觉得这个男人故意想气他们,卖关子。
不过他还是要维持一下自己的面子,他悠悠的放下馒头,走了出去,等候的元歌说道,他们家公子已经吩咐过,他醒来了就让他去厨房,有给他留热的饭菜。
江云岚靠在门柱上,反手把自己的断刃收回,另一手已经拿着自己的酒葫芦喝了一大口,她看着沈孤鸿装模作样的整理床榻上的被褥,她嗤笑一声后,又喝了一口。
“砰!”江云岚手中的短刃扎在门柱上。
他说自己累了,想早点歇了,关于燕涵的病情,急不得, 他得好好想想。于是众人只好歇了询问的心思,而江云岚被安排给沈孤鸿带路。
江云岚松开了他,他因为对方的力道跌坐在地板上,后背撞到墙壁,疼的他皱眉,这个女人真粗鲁。
他很清楚自己是怎么了,毕竟小时候的他体弱多病,也是病久成医,他觉得自己能活着见到江御凌已经死而无憾。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只有江云岚火大的一把揪住沈孤鸿的衣襟,沈孤鸿被吓一跳,江云岚的那张漂亮的脸近在眼前,漂亮归漂亮,却极为危险的看着自己,他吓得以为对方要揍自己!
他转身回屋,后悔,是真的后悔,怎么就睡了一天呢?
燕长空歉意的扶他起来,给他解释江云岚性子就这样。他看着这个美貌少年愧疚的样子,他忍了。
元歌向沈先生问好,他回答早安,结果元歌说道,已经下午了,他被元歌这句话给一语惊醒。
师傅告诉他,任何食物都是世界的赐予,不可浪费。饥肠辘辘的他拿起来,咬了一口,忒,真硬,真冷!
吃饱后,他坐在炕上,思考着目前的境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