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这回事,尽管过来吃饭,她可以打八折。
老板娘27岁,离异,有个两岁的女儿。
女儿给外婆带着,她自己雇了三个人在学校附近开了这家店。
老板娘长得挺白净,说话也温柔,腮边有对酒窝,跟杨夕宁一样,笑起来俏皮而灵动。
顾明川盯着那对酒窝看了很久,没忍住内心的冲动,上前亲了她。
再后来,似乎就成了习惯。
店里晚上十点半打烊,他周五晚上九点过去,要一碗面或者一份炒饭,慢慢吃到客人都散尽。
她没问过他的名字,也没打听过他读什么专业在几年级。
这让顾明川有些安心,可也愧疚,就买了瓶护手霜送给她,还送了对发卡。
老板娘投桃报李,送了副手套给他。
顾明川从来没戴过,老板娘却天天戴着那对发卡。夜里抚摸着他的时候,手上一股护手霜的栀子花的浓香。
时间长了,顾明川感觉自己似乎喜欢上了老板娘。
不止是她馨香的身体,她温柔的声音,还有床头的一杯蜂蜜水。
早晨,老板娘总是先醒,在炉灶前煎蛋或者煮粥。
锅里水汽氤氲而上,她窈窕的身影宛若一幅美好的图画,让他动容。
她的女儿也可爱,粉雕玉琢般。
老板娘带她在学校玩,刚好看见他下课。
本来他已装作没看到她,走远了的,可鬼使神差般又折了回来,问道:“是你女儿?”
她笑着点头,教给女儿,“萱萱,叫哥哥。”
小姑娘张开双臂脆生生地喊:“哥哥抱。”
他抱了,小姑娘身体娇娇软软的带着奶香味儿。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他心底突然生出个念头,要是有个这样娇滴滴的女儿应该也是很好的。
可他清楚地知道,他跟老板娘之间没有未来。
王素珍跟他面提耳命过无数次,以后要找个家世相当门当户对的儿媳妇。
倘或是杨夕宁,清清白白的女学生,他还有据理力争的余地。
但老板娘离过异又有孩子,无论如何进不了顾家的门。
这些天,他心里焦灼无比,既想借寒假的机会跟老板娘一刀两断再无瓜葛,又贪恋被她照顾被她疼爱的感觉。
他焦虑得发狂却找不到人倾诉。
家里人是绝对不能说的,王素珍如果知道,必然会马上赶到Q市把老板娘的店砸了。
而林文柏……林文柏八成会觉得他疯了。
明明身边不缺女生追求,却跟个离异妇女纠<缠>在一起。
如果家里人不跟三叔闹僵该有多好,三叔聪明有能力,肯定会给他指点迷津。
顾明川思量半天,终于又给顾景年打了电话,“三叔……”
顾景年声音冷得让人心寒,“我说过晚上没空。”
“三叔,是别的事,我自己的私事,能跟您谈谈吗?”
顾景年瞧一眼望着窗外发呆的杨夕宁,拒绝了,“改天再说。”
顾明川颓然挂了电话。
***
顾景年过去拉起杨夕宁的手,把她领到沙发处,笑道:“今天过小年,你看着莎莎别让它添乱,我去包饺子……韭菜鸡蛋虾仁馅,好不好?”
杨夕宁应一声“好”。
虾是早晨买的,刘大姐剥出来一大碗虾仁,虾线也挑了。
顾景年洗干净韭菜切成末,虾仁切碎,又开始炒鸡蛋,刚炒熟,听到手机震动。
是杨夕宁的手机,就放在茶几上,而她完全没有接听的意思。
顾景年拿起来看了看,屏幕上显示的是林文柏的名字,稍犹豫,接听了,“你好。”
“啊,是顾总,您好。我是林文柏,夕宁在吗?”
“稍等,”顾景年把手机放到杨夕宁膝头,点开音量,“林文柏的电话,你听一下。”
杨夕宁淡淡说了句,“你好。”
“卧槽,夕宁,怎么好几天不露面了。我告诉你,我这几天写了首流行金曲,真的太好听了,完全是超水平发挥。我唱给你听听啊,多提宝贵意见。”
一阵吉他solo过后,林文柏的歌声流淌而出。
他吐字不清楚,辨不出歌词是什么意思,旋律却抓人,时而低沉时而激越跌宕起伏。
杨夕宁被曲调吸引,空茫的眼眸中开始有了神采。
顾景年察觉到,默默地侧过头。
曲子不长,只有两分多钟。
林文柏唱完又是一阵自夸,“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一天才?我刚唱给谦儿听,谦儿差点要给我跪下,说我的脑子被上帝抚摸过,这灵感简直了。”
杨夕宁唇角露一丝笑,“我觉得是被门挤过。”
“卧槽,不带这样的,我知道你不好意思夸,不用客气,让你的敬仰之词如滔滔江水把我淹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