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两位慢慢等。”
到厨房把炖锅调成小火,又洗了米,蒸上米饭。
现在刚四点钟出头,离顾景年下班还早,不着急做饭,杨夕宁不想在一楼看王素珍的嘴脸,便上二楼,打算拿本书打发时间。
推开书房门,杨夕宁顿时愣在当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先整洁干净的书房,像是被土匪洗劫过一般,狼藉不堪。
书本乱七八糟地横着,桌子上有,地上也有。
废纸团遍地都是。
砚台滚在沙发腿旁边,两支毛笔飞在茶几上。
又因为拉着百叶窗帘,屋子里阴沉沉的,还有浓重的檀香味道,让人呼吸不畅。
待久了,心情肯定会烦躁。
杨夕宁卷起百叶窗,把门窗打开。
秋风忽地涌进来,凉飕飕的,却是清爽,瞬间散去了那股浓香。
杨夕宁把书放回书柜,纸团收进垃圾桶,文房四宝归置到原位,最后关上窗户,只留了条缝儿。
鸽灰的暮色已层层叠叠地笼罩下来。
楼下两人在看电视,很有名的一部家庭伦理剧。
说的是女主结婚三年便守寡,没有改嫁,而是留在婆家伺候生病的婆婆,抚养正上学的小叔。
婆婆因为她没生孩子百般苛责,女主却毫无怨言甚至因为没生孩子羞愧不已,决定倾全家财力给小叔娶一房好媳妇,以传宗接代。
整部剧都是在宣扬这种盲目的孝道以及生孩子的重要与伟大。
杨夕宁最讨厌这种洗脑神剧,那两人却看得津津有味,大有不等到顾景年决不罢休的态势。
看到她,顾大勇指指茶杯,“水凉了,再续上茶。”
杨夕宁无语。
饮水机就在旁边,走两步就是,就不能自己动手接壶热水?
杨夕宁过去续上水。
王素珍则道:“我闻着鸡汤该好了,老爷子爱吃葱,出锅时抓把葱末,我要清汤就好,什么都不加,也别加盐。再做个虾炒白菜和西芹肉丝,我看冰箱里有那种海捕大虾,能炒出虾油,肉丝用里脊肉,炒嫩一点儿。然后把那个酱的牛肉切一碟,撒点香菜末上面。”
呵!这人真是……有意思。
自作主张地留下来吃饭不说,还翻看冰箱点起菜来了。
蒋威说顾景年最近忙,鸡汤专门给他炖的,别人谁都不给喝。
杨夕宁只做没听见,关了火,把炖得焖烂的半只鸡捞出来凉着,洗一根黄瓜切成丝,打算做个凉拌鸡丝。
再做个肉片炒芸豆,韭菜炒豆芽,虾倒是可以来一盘,做油焖大虾。
杨夕宁备好菜,见鸡已经凉了,便把鸡肉剔下来,撕成条。
又开锅撇去鸡汤表面的浮油,把葱段姜段都挑出来,放几粒枸杞,加半勺盐进去。出锅前再洒一撮香菜末,味道就全出来了。
顾景年昨天晚上没怎么睡,上午约了两个律师,又找司法的朋友碰了个面,因不想被打扰,就关了手机。
下午去诚和把手头几件事情处理了。
因涉及到交接,要签署的文件一摞接一摞,连喝口水的机会都没有。
一天下来,身心疲惫,连饭都不想吃,只想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车开进小区,离家还有段距离,顾景年看到院子的莹莹灯光。
昏黄却是温暖。
这是杨夕宁的习惯,如果他回家晚,她会把廊檐下的灯打开,给他照着亮。
便在这一刻,心突然安定下来。
倦意也烟消云散。
顾景年停了车,迫不及待地往家里走,刚开门,一股馥郁的饭菜香味扑面而来。
顾景年语调轻快地喊:“老婆,我回来了。”
换上拖鞋,再抬头,看到了沙发上端坐的两人,脸色瞬间沉下来。
王素珍站起身告状,“三弟呀,见你一面真不容易,我跟爸等了你整整一下午,连口水果没吃上,只灌了一肚子茶……你这个保姆跟大爷似的,根本指使不动。”
杨夕宁正往这边走,闻言鼓了鼓腮帮子,停在原地。
她不确定顾景年会怎么介绍她,慎重一些总没错。
顾景年走到她身边,眸中漾出一丝笑,柔声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杨夕宁道:“两点多。”
顾景年捏一下她脸颊,顺势揽住她肩头,看着顾大勇跟王素珍,“爸,大嫂,这是我老婆,杨夕宁。”
“老婆,”王素珍张大了嘴,“你们不会已经……”
顾景年淡淡道:“对,领证了。”
“不行!”顾大勇重重把茶盅顿在茶几上,“我这当爸爸的还没见过面,能随随便便把证领了?这不是儿戏吗,我不同意!”
顾景年道:“婚姻法规定,男女双方自愿结婚,不允许任何第三者加以干涉。您同意或者不同意,无所谓……”
☆、呵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