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高身板站得笔直,“没钱,一分都没有。”
毫不留情地让警察把四人撵了出去。
楚老太太在西山住了十天,直到远在G省的楚向北一家回来,他们才回来。
可精神差了许多。
这个年过得也不如意,楚向北不知从哪里听说楚向南要过继孩子的事情,主动提出把自己家的楚云广过继过去。
楚向南还没开口,老太太先发话了,“不过继,现在哪有过继的事儿?孩子有心就多孝顺点儿,没心的话,过继了也没用。”
楚向北尴尬地笑两声,“我就随口一说,妈别当真。不过孩子们也都大了,能担得起事情了,以后云广就留在金城吧,伺候伺候您和爸,另外也给老三跑个腿儿,锻炼锻炼。”
楚云广比楚云深大一岁,国内大学没考上,花钱到英国读了几年,正儿八经的东西没学会,倒是学会了眼高手低好高骛远。
回国之后混了三四年,也曾找过工作,不是嫌钱少就是嫌活儿累,没有一次能坚持过半年的。
楚向东攒的那点家底儿几乎被他败坏光了,所以才天天惦记着信昌电子。
楚云高早看透了楚云广那点心思,但他是打着伺候长辈的名头留下,谁也没法多说什么。
整个春节,楚家就是在这种沉闷的气氛中度过。
杨夕宁却是前所未有的开心。
除夕夜,顾景年没去老宅,而是在枫影嘉园陪杨夕宁看春晚。
杨夕宁在家里就没正形坐过,要么靠着顾景年的肩膀要么就是歪在他怀里,没看几个节目,两人的视线就缠在一起分不开。
先在沙发上腻,然后回房间腻,没羞没臊。
大年初一,顾景年照例准备了生日礼物。
一只翡翠戒指和一条翡翠项链。
杨夕宁认不出翡翠的好坏,只觉得戒面纯净碧绿,像是汪着一洼水,极为漂亮。
伸展着双手,语笑叮咚,“三哥已经送给我三个戒指了,不知道多久才能凑够两只手。”
顾景年含笑吻她,“你着急吗,我可以加快速度,生日送一次、结婚纪念日送一次、圣诞节、元旦还有新年,再加上中秋节和重阳节,今年完全能够凑齐。”
“重阳节不是老人节吗?”杨夕宁“咯咯”笑,“送完戒指再送什么?手镯还是耳环,我更喜欢耳环……嘉樱姐送我一套打耳洞的工具,我想打又不敢。”
“那就别打。”
“可我想戴耳坠,细细长长的链子,还有大耳环。笑笑有一对红色的,特别漂亮。”
顾景年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什么样的工具?”
杨夕宁从抽屉里找给他。
顾景年仔细看了看包装袋上的说明,“这个简单,过完元宵节,我给你打。”
“为什么元宵节以后?”
顾景年点着她鼻尖,“怕你疼得哭,过年不好哭鼻子。”
正月初六,两人跟林凡坤夫妻去东南亚玩儿。
杨夕宁大开眼界。
沙滩上果真有女孩只系着几根布条走来走去;酒吧里也果真有比女人还漂亮妩媚的男人。
唐婉婧还说夜总会里有男人光着身体打鼓,极力怂恿杨夕宁一起去看。
只可惜顾景年和林凡坤坚决不同意。
他们潜水、冲浪、在城市闲逛品尝各种美食,当夜色降临,会拎一瓶啤酒坐在沙滩上聆听海风的声音。
整整十天,杨夕宁过得逍遥似神仙,整个人也晒黑了一圈儿。
回国后,顾景年果真要给她打耳洞。
他买了碘伏和棉棒,先在她两侧耳垂各点个黑点作为标记,又从冰箱里拿两块冰用纱布包着,捻她耳垂。
等耳垂冻得有些麻木,顾景年把穿耳器对准黑点,杨夕宁只听得“啪嗒”一声,三秒钟不到耳洞就穿好了。
还没有来得及感觉疼痛。
只是护理有些麻烦,每天三次用棉棒蘸着碘伏擦拭,洗澡时,还要戴上放水耳罩以免发炎。
一周过后,伤口基本愈合了,杨夕宁对着镜子换了副早就选好的银质耳钉。
正美得不行,接到了楚云深的电话,“宁宁,我在小区门口,能出来接我一下吗?门卫不让进。”
杨夕宁穿上外套,一路小跑到门口,不由微笑。
楚云深戴着鸭舌帽、大墨镜还有黑色口罩,武装得像是要入室抢劫似的。
难怪被门卫拦住了。
跟他在一起的还有个男人。
年纪四十出头,穿深灰色修身大衣,黑色西裤,坐在轮椅上,气质非常斯文。
看着有些面熟,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楚云深给两人介绍,“这是我三叔,这是杨夕宁,顾家三哥的爱人。”
杨夕宁想起来了,去年夏天,在星喜广场,他给过她一张名片。
遂笑着伸出手:“楚先生您好,我们见过,您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