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一只手轻扯男人的衣摆,想让男人赶紧侧过身子, 语气颇为急切,
“澈哥哥,身子转过来, 静南给你简单包扎一下。快些, 包扎伤口耽误不得。”
荀澈听到女孩显出担心的话, 暗叹昔昔这个榆木疙瘩, 他耍尽手段,连逼迫带哄骗,可算对他用上心了, 想此荀澈眉稍不由露出几分欣然之色。
男人神色不见痛处,好似受伤的不是他一般,顺着女孩的话侧过身子。这伤看着吓人的紧, 实则在他看来,不值一提,远远比不过在北疆算得上刀口舔血的日子。
昔昔垂下清眸,拧紧了秀眉,拿出帕子绕两圈男人的臂膀正轻轻打结止血,突然一个黑色描金小瓷瓶落到自己的怀里。
旁边传来戚岩担忧的声音,“小郡主,这是金疮药,臣都是随身备着的,臣等避避,劳您亲自给陛下包扎了。”
戚岩偷偷瞄了一眼,看清荀澈薄唇轻弯微不可察的弧度,陛下一副任卿摆弄的模样,便知自己此举做对了,招手带人全都避远些。
浓郁的血腥味萦绕在女孩鼻间,昔昔小心翼翼的用帕子攒去血液,将药粉均匀撒在男人的伤口上,女孩看帕子已经脏掉,包扎怕是不行,黛眉微蹙。
荀澈凤眸看至含笑,贴心递给女孩一块干净的帕子。昔昔轻抿唇瓣,拿起帕子轻轻绕两圈打好结,嘱咐道,
“澈哥哥,好了,待会不要轻易动弹,要不然伤口就会崩开,现在回去应该召御医来诊治。”
荀澈轻笑不语,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昔昔雪白的额头上,女孩微微露出些无措,玉指尖沾有还有粘腻湿滑的血液,让她有些不舒服,又暂时没东西擦拭。
荀澈早就注意到女孩的窘态,指尖不停轻搓不知道该往哪放,只能僵半空。
男人牵过女孩的皓腕,长指按住女孩的柔荑往自己衣襟上抹去,很快便多了几个血指印,对女孩道,“前面有条清溪,朕带你去洗漱一下。”
昔昔被荀澈的一番动作弄的有些愣神,女孩反应过来,玉颊飞上粉霞,她怎么觉得自己好像调戏了荀澈一样,樱唇轻轻动了一下,“澈哥哥的好意,静南心领了。”
男人薄唇落下女孩的额头,触到冰软的雪肤,满足喟叹一句,“今日昔昔的表意让澈哥更满意。”
女孩闻言侧过螓首,有意不让男人看到自己的羞窘之态。
荀澈带着昔昔刚到清溪洗漱完。戚岩跨步飞奔而来,跪地无声双手递过两只箭翎。
荀澈凤眸扫过包扎的伤口,眼风凛冽如寒风簌簌,掠到人身上直生无尽的凉意,“人在哪里,可依着朕的意思,引到小全峰处。”
戚岩递过一张朱色描金龙腾起的重弓,抱拳回道,“臣遵守陛下吩咐,已将人引到小全峰。”
男人拿好弓箭,撩袍上马,凤眸望着梳洗停下来的昔昔道,“昔昔待在这,不可轻易离开,记住了。朕去办点事情,去去就回。”话落,挥鞭离去。
女孩闻言站起来,神色一派端然凝重,任风温柔拂过浅绿绣缠枝山茶花的裙摆,她刚才没看错,荀澈露在她面前的那两支箭,印有珉王府的印记。
荀澈在她耳边亲口提过,他要亲自送荀沥一份绝无仅有的大礼,嫁祸栽赃,借刀杀人,不单只有他荀沥会玩,荀沥要搅混这池子水,朕要它更混不见底,谁也别想占便宜。
近约半个时辰后,荀澈捂着崩开的伤口回来,凤眸闪过嗜血的幽光,冷然开口,
“戚岚,传令,就说猎场有刺客闯入,不但行刺了当今天子,就连图敕国大王子也受朕连累,不幸中箭身亡。速派禁卫军,清查太元宫猎场,凡有疑之人,格杀勿论。朕让你查的消息可有线索?”
戚岚闻言,想到他查探的一切,眉头紧皱,拱手道,
“回陛下,臣仔细查看狼王上下,看它好像与杀它之人激烈搏斗过,在它牙缝中,找到了一截皮绳。观狼王肚腹伤口,就是普通的宽如男子手掌大,厚约半指的宽刀。不过依臣猜测,此刀不是一般的精铁打造,应当重于普通兵刃。这个人力气不小。”
荀澈转了两圈手上玉扳指,缓缓开口,
“朕在想,这些饿狼是怎么被放进来的,猎场如今重兵把守,应该不是现在。你和戚岩去好好查探一番,幕后之人应该提前将狼群关入了猎场,一处隐秘之地,等朕围猎之时,又把饿久了的狼群放出来……而且,知道朕狩猎踪迹的人并不多…”
剩下荀澈的话没说,凤眸幽幽望着不知名的所在,能把狼群放进来的人必定熟悉太元宫的布局。
戚岚心领神会听出荀澈话意,脸色惊变,直直吓出一身冷汗,暗叹倘若真是这位,藏的也太深了,这位平时都是毫无城府的做派,一下手就这么狠,连全尸都不肯给人留下。
刚才戚岚以狼王为饵,引狼群到援军那里,才得此脱身。要不然,他小命也玩完。
很快,天子遇刺的消息如疾风骤雨快速传开来,更让盛京众人惊悚的是图敕国大王子殃及池鱼,被人一箭穿喉,一箭穿头射死于小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