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姆纪】（第四卷8章）总第56章

    芭堤雅则偷偷攀上了仓库的顶棚，潜伏起来，盯住鲁克这边的动静。

    “姓名！”

    “‘不可以’是——什幺意思？”汉娜踹了踹脚边的蜜儿，“你听好，如果鲁克先从她们嘴里弄出那女孩的下落，你知道会发生什幺事。”

    颠簸的马车车厢中，望着双眼圆睁，却浑身僵硬毫无知觉的蜜儿，汉娜觉得背后有些发凉。

    “我，我——”蜜儿好像有点喘不上气了似的，“我，答应了，那个女孩。”

    近距离暴露在如此露骨地充满仇恨的目光中，赛门也没有感觉到任何不自在。相反，他还对眼前这个几乎忍耐到极限的可怜人吹了个口哨。

    “‘不能’？”汉娜发现了蜜儿身上的异状。

    （尼尔1900年10月6日下午3点，内城区，警察局）

    “咳咳，她们知道……但，但是，不可以。”

    那两个落在鲁克手里的女人，也出现了与蜜儿类似的症状。

    巴恩斯的胸膛一起一伏，他瞪大双眼，死死盯住赛门。

    赛门不禁扬了扬眉毛。

    “你以为这里是什幺地方？”巴恩斯拍着桌子，立起身来。

    “一个是不知底细的外人，一边是你的好姐妹们——很难选吗？”

    “啊，那个我是很感激你为我指路啦，不过那也不代表我们是可以互相交换姓名住址的交情吧？”赛门歪着脑袋，半眯着眼，一脸挑衅的邪笑——十足的流氓无赖扮相。

    “我说，这位警察老爷——就这幺干耗着也无妨，但人总是要吃饭的吧？”赛门百无聊赖地靠向椅背，又很不情愿地坐直身体——审讯室里的座椅极不舒服，硌得人生疼。

    一阵拳风呼啸着擦过赛门的脸颊，巴恩斯的拳头砸在了木制的办公桌上。

    “……”蜜儿一时没作声。

    “……不可以！”

    “……我告诉——我告诉——”蜜儿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面容也变得扭曲“——咦？我不能——”

    汉娜砸了砸嘴——蜜儿的表现完全出乎她的预料。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蜜儿怒视着汉娜。

    然而还不到一小时，芭堤雅就报告了更加令人费解的事态进展——

    “……没有律师在场时最好闭上嘴的地方？”赛门笑着答道，“你看，我说了这幺多已经是大甩卖了。”

    “啊哈，之前的那一拳挺管用的，现在还疼着呢——”

    而且他的审讯毫无进展——从他正在问的问题以及频率就能看出来。

    审讯室的铁门轰然关上——赛门这才悄悄叹了口气。

    “……”蜜儿把头折向车厢里侧。

    “要怪就只能怪你蠢——这种招数也会上钩，我看琳花是白教你了！”汉娜把蜜儿踢到车厢的一角，又用脚帮她翻了个身，让她面朝上地躺着。

    “快走，愣着干什幺！去找大夫，快！”在汉娜的怒喝下，朵拉立刻返回了驾驶座，扬起马鞭。

    “她们俩知道那个女孩儿的下落吗？”汉娜眼珠一转，把蜜儿嘴里的布取了出来，“如果知道的话，你还是替她们说了吧——反正鲁克有的是手段从她们嘴里撬出来。”

    “你还不明白？如果你不肯说，她们俩要幺被折磨死——鲁克的那些手段你都清楚——要幺把蓝发女孩的下落透露给鲁克。”

    汉娜早就精密地盘算好了一切——如果仓库里的两个女人知道蓝发女孩的下落，鲁克那边自会有办法让她们开口；如果只有蜜儿知道蓝发女孩的下落，就利用她们逼蜜儿开口。

    望着与昨天问路时面孔截然两样的少年，巴恩斯怒由心生——咔嚓一声，他手中的铅笔断成了两截。

    可蜜儿竟然愿意为一个陌生的小女孩牺牲两个姐妹的清白与性命，更不用说，之后还有各种生不如死的体验在等待着她们——鲁克和他的手下们对折磨人，尤其是折磨女人有着相当丰富的兴趣和经验。

    深吸几口气后，巴恩斯收回了不住颤抖的拳头，转身走向审讯室的出口。

    而且，这样做也是为了小可。早先在“夏宫”被这位巴恩斯警官撞个正着的时候

    “你的姓名！”巴恩斯看上去还算理智，但双眼通红的他，已经连续不停地质问赛门长达两个小时了。

    “我，我们，绝，绝对，不会，出卖她！”蜜儿大呼几声，随后晕了过去。

    “还有，现在的话还不算迟——”汉娜侧耳倾听着从仓库里传出的女人悲鸣声，“——只要你肯说出那女孩的下落，我可以帮你去和鲁克求求情。”

    其实，赛门自认为不适合扮演这种形象，但在对方似乎有意拖延律师到场的情况下，赛门只得如此应对。

    驾驶座上的朵拉闻声连忙跳下马车，和芭堤雅一道打开了后车厢的门——她们看到了昏死过去的蜜儿，以及一脸紧张和困惑的汉娜。

    “姓名！”

    “我不管你答应了什幺，你不说，那两个女人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