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随水波而摇晃漂荡。
要他说,那他可当真有话要说。
齐承煊放下杯盏,正色道:“在说这些之前,我倒是想问问,豫王见到瑞王时,那时是在何处?”
豫王面色微微僵硬,目光躲闪,避让开来,不敢与他直视。
连皇帝听见此话,也不禁放下折子,朝他们看来。
“豫王?你怎么不说话?”
瑞王当即就来劲了:“豫王不说,那我来说,我与豫王是在城南钟楼那遇见的,当时豫王形迹可疑,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带,我心中好奇,便主动上去与他打招呼,还想问问他是否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豫王倒好,见着了我后,不由分说便将我先训斥一顿,我这心里头,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哦?”齐承煊又问:“不知豫王那会儿又在办什么差事?”
豫王绷着脸,道:“自然是朝中事务。”
齐承煊又说:“豫王也听到了,瑞王方才说了,他是好心想要帮忙,这好心办坏事,也实属人之常情,吵也吵过了,闹也闹过了,还惊动到皇上面前,实属不应该。依孤看,你们二人也该各退一步,便当此事了结了。”
他的话音落下,豫王便又上前一步,拱手对皇帝说:“皇上,此事也不该这样简单定论。儿臣正在追查朝廷钦犯,今日本该有机会将人抓住,可因为瑞王的缘故,却惊动了那人,反而让犯人逃走。此事可大可小,错过此次机会,下回也不知道要等到何时。好端端的,瑞王无缘无故出现在城南,也着实奇怪,还望父皇明鉴。”
皇帝当即又扶额。
在皇后来之前,这话便已经吵过了数轮。瑞王说自己没错,豫王非要说他放走了朝廷命犯,若是追究了,瑞王也是无意为之,若说是不追究,也的确是牵扯重大。
这说处置了,瑞王便要又吵又闹,绝不答应。要是不处置,豫王便要义正言辞,拿着情理来劝说。
眼看着二人又要吵起来,叶明蓁悄悄问:“此事是否与殿下有关系?”
齐承煊笑而不语。
怎么会没关系?
城南也不是瑞王平日里常去的地方,好端端的,瑞王为何会跑到城南去?自然是打探到豫王的踪迹,追着豫王前去。要说什么朝廷命犯不命犯,是真是假,瑞王当然不知,可他事先吩咐过,无论豫王在做什么,只要瑞王捣乱便足够。
这些时日,豫王烦不胜烦,直到此时,才终于忍不了了,特地进宫来告状。
齐承煊在这看了好一会儿的闹剧了。
他起初还记挂着叶明蓁,后来根本无法分心,才等到叶明蓁找过来。
直到皇帝再一次出声喝止,齐承煊才总算是开口。
“豫王说是自己在抓捕朝廷命犯,身边可还带了什么人?”齐承煊道:“听瑞王说,那会儿豫王身边可一个人也没有。”
豫王咬了咬牙,道:“我也是偶然碰见。”
“既然是偶然碰见,先前既无准备,也无后手,即便是瑞王没有打扰,说不定也会让人跑了。孤倒是想问问豫王,既然是明知要抓捕朝廷钦犯,却无半分准备,让孤看来,豫王这差事办的也并不认真。怕不是眼看着要完不成了,便想将责任推到瑞王身上,好推脱自己的疏忽?”
瑞王当即道:“好哇!你竟然这样不要脸!”
“父皇明鉴。”豫王连忙说:“儿臣绝无半点推脱之意,自接下这桩差事以来,便一直勤勤恳恳,不敢怠慢,先前便已经花费无数心力调查,不敢有半点松懈。”
“既然如此,怎么这毫无准备,遇到朝廷命犯,一时不察让人逃了,便立刻要降罪瑞王,反而不怪自己先前准备的不足?”齐承煊摇了摇头,道:“这要孤说,孤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有些话,豫王便是想说,也不能说出来。
譬如他并未是毫无准备,也并非是运气好,出现在城南也不是偶然。可这些他都不能说,某些不能与外人道的私事,更不能说给皇帝与太子听。
他便只能不甘心地咬牙低头,看着皇帝将人轻轻放过。
见没有自己的事情了,齐承煊才站起身来,与叶明蓁一道走了出去。
“你可是等久了?”他问:“一时没注意,的确是过了不少时候。你的画画完了?”
叶明蓁轻轻颔首。
太子面上顿时露出几分遗憾来。
若是能与叶明蓁一道画画,也另有一番趣味。可错过了便是错过了,他又兴致勃勃地道:“等会儿也让我看看。”
叶明蓁点了点头。
余光瞥见豫王与瑞王从殿中走出来,二人面上依旧不和,互相摆着臭脸。齐承煊与叶明蓁输了一声,才去将豫王叫住。
“太子有何贵干?”
二人避开了侍卫与太监的耳目,身边无人,也能在此时说悄悄话。
齐承煊:“不知豫王最后抓到了周某没有?”
豫王面色一凝。
他不动声色地道:“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