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灿烂的阳光洒在蜿蜒起伏的山谷间。林鹿跳跃,飞鸟盘旋,清澈见底的溪流唰啦啦冲过岸边的鹅卵石,溅起晶亮的水花打着旋一路向山底奔去。青草被风刷成整齐的弧度,一排排恭恭敬敬弯着腰。
交错的树根如潜龙蛰伏在地下,支撑起枝繁叶茂的苍天大树。叶缝筛过的阳光淅沥流进土壤里,浇开了树下一簇洁白的野花。
黑影从天而降,野花被压弯了腰。它艰难地支起来,随后又被碾进土里。
“别乱动。”一道温柔的男声如风拂过,“花都踩折了。”
黑暗慢腾腾地挪开。一道银白聚起,随之四散。
树下忽生一片花海。
希洛背靠着树干坐在地上。因为是春天,他只穿着贴身的薄衫,平日不离身的黑长袍垫上身下的花丛。凯勒尔半骑在他腿上,手抓着魔法师骨骼突出的肩膀。
“不要摸了……”
他试图拨开魔法师正把玩头顶短角的手指,又被掐着背后尾巴根弄得腰椎发软直喘气,手掌堪堪抓着希洛胳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我没用过这个。”希洛松开角,笑眯眯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很好奇啊。”
他没说谎。变形术这类魔法实在太低级,多年不用,他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若不是清理房间扫出一些陈旧的典籍,希洛也不会忽然来了兴致。
凯勒尔不想拂了魔法师的热情。只是背后突然多了个东西让他很不习惯。尾巴不受控制地胡乱甩来甩去,总拍到希洛腿上抽得啪啪作响。希洛伸手拢住,两指夹着慢慢从椎骨梳到尾巴绒尖替他理毛。青年手上一下抓得紧了,不知所措地压下腰,倒显得主动把臀部往别人手里送。前面隆起的腹部沉甸甸向下坠,线条更加明显。
“不是要出来洗澡吗……”
自从身体里多了一个负担,活动再没有曾经那么自如。这让凯勒尔下意识减少了出门。不过除了便宜希洛以外,他也没什么损失,只是对着镜子看自己一天天腹部鼓起来,觉得有些奇怪。
但自由的天性让他仍然按捺不住冲动。冰河破碎,冬雪融化,春风吹开了树梢。憋了太久,他忍不住就想往外溜。可是希洛最近把他盯得特别紧,不知犯了什么毛病。
希洛不明白那些几百年都一模一样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但既然凯勒尔想出门,他也不打算拒绝。
索要一点小报酬就好了。
他趁着唇舌交缠的片刻分心捏了个法术。凯勒尔接吻的时候都任由他在身上乱摸,根本没意识到希洛在自己背上比划什么。于是当他察觉到时,尾巴已经不自觉缠上了希洛的小腿。
“想这么做很久了。”希洛从他犄角捏到微微发红的耳朵,“一会就带你去洗澡。”
凯勒尔不太高兴。没有镜子,他并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样,只是直觉告诉他希洛从上到下打量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奇怪。
“你在看什——”
凯勒尔顺着他目光低头,瞬间慌了神,一边胳膊遮胸口,伸手要去捂希洛眼睛。
他被希洛揉尾巴尖揉出感觉,又开始情不自禁溢奶了。而且不知是不是受到变形术的影响,这次涌得相当多。布料被打湿了一大片紧紧黏在胸口上,勾勒出弧度。
“又不是没见过。”希洛顺势扣下手指,将他脑袋摁下来,仰头含住嘴唇。
“唔……”
习惯了集中精力一击必杀的雇佣兵一旦面对多点攻击就会慌乱。希洛把玩他宅居了一个冬季变得略长的发梢,舌头勾着慢慢舔舐,趁凯勒尔因为前倾不得不撑着他肩膀稳住重心,慢慢将轻薄的上衣撩了起来,手掌擦净胸口还在往下滴的乳汁。
“现在还是白天!”
察觉到希洛有把他衣服继续向上脱的打算,凯勒尔十分不给面子地挣开了他。“你收敛一点!”
山中虽然行人稀少,但也并非荒无人烟。大多数聚落集中在山下,少有他们这样就住在山谷里的。不过偶尔也会有人上来采摘或是砍树。若是有人看见他俩,希洛可能会当场杀了那个无辜的可怜虫。凯勒尔还不想害死人。
“我用藤蔓围起来了。”希洛跟他辩论,“人类过不来。”
“就算是这样,”凯勒尔词穷,“你也不能……”
似乎真的是因为天生亲近自然,希洛不太喜欢跟他在木屋里做爱。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才会让希洛满足。他都不记得有多少次在群星璀璨的夜里被男人摁在草丛里一次又一次补满魔力,好像连天上澄黄的月亮都被染成了银白。
他当然联想不到月光与千里以外浮动的潮汐,也想不到希洛吻他时魔力铺天盖地汹涌而来,仿佛男人在亲吻整片大海。
他找不到由头抵抗,希洛却难得地后退了。他放下凯勒尔衣服,“好。”
凯勒尔正疑惑这只发情的孔雀今天怎么听话了,就见希洛从不知哪里变出来一个小铃铛,缠在他脖子上。红绳松松垮垮,冰凉的金属刚好贴在胸口。
“你干什么?”
“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