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景行的嘴唇很薄,唇线明晰锋利。不笑时,像一柄剑,笑起来又像镰刀,总是透着一股森然的金属感。可这样的嘴唇,亲上去却是软的,像是云做的枕头,贴上来,温热的唇皮里塞满了云,压一下就变形,松开后又恢复原态。
他的拇指抚过她的嘴唇,说:张嘴。
林静就将嘴唇分开。肖景行太高,她踮起脚凑近他,却被肖景行按下。
他屈膝侵入她并拢的双腿,单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抱到自己的腿上。
坐好。云端翻涌着。
接着他低下头,云压得更深,携来梅雨季潮湿的、温热的水汽,轻轻地扫过软腭。肖景行的舌头,像一根温柔的鞭子,缠绵的抽打让她头眩地转。这个世界,连着所有的不安、苦痛和羞耻,通通消失了,只剩下他的心跳和亲吻。
可以吗......他问,微微分开的嘴唇散出炙热的吐息。
林静盯着那两瓣湿润的唇,仍有些愣神。那唇便弯起小小的弧度,凑成两角柔软的峥嵘。
林静。肖景行抵得更紧了些。两人都只穿了一身单薄的睡衣,自然什么变化都掩盖不了,他隆起的阴茎压着林静的小腹,随着呼吸,不可忽视地存在着,像是一团跳动的活火。
我还硬着呢。他一本正经地陈述着这个客观的事实。
嘴唇贴着她的耳廓,似有似无地擦过,一边细细地吻,一边问她,可以吗?
林静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肖景行。明明是跟平时差不的语气,偏偏每字每句都像是在勾引。光明正大的阳谋,禁欲到极致的性感。
那我们去床上,可以吗?她小声地询问。
肖景行便就着这个姿势,环住她的腿。
嗒。他抱着她,按下旁边墙壁上的开关。
一盏昏黄的落地灯照亮了整间卧室,深色调的软装仍就显得压抑冷淡,但现在却给她一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躺在柔软的被褥里,她看着肖景行不疾不徐地拉开睡衣的领子,露出宽阔的肩膀和精瘦的腰线,还有方才她帮他咬时,看到的山峦般起伏的胸腹肌,随着俯身,投下一片灰色的阴影。
山向她而来。林静连忙抵住他的胸口,把外套脱下来,塞给他。
口袋里!林静有些紧张,避孕套,还有艾滋病的检查报告......
我、我听你的话,去查了,她的指尖微微蜷缩,是阴性,你不用担心。
林静看着肖景行的喉结,滑动了一下。他把报告和避孕套都丢到地上,抬眼,像一只准备捕食的大猫,紧盯着他的猎物,黑黝黝的眼眸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我上次跟他做已经是两三年前的事情了,所以、所以真的有病的话,窗口期也过了,不可能是阳性的!总之......林静慌慌张张地解释,我很健康的,你相信我。
那个避孕套......如果你不想戴,也没关系,林静低下头,不敢和他对视,嗫嚅着说,我会记得吃药的。
肖景行没说话,只是凑近。林静以为他想接吻,马上闭上眼睛,等了一会儿,却没等到他的吻,睁开眼才发现,肖景行伸手,越过她,把眼镜放在床头柜上,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了一盒避孕套。
肖先生......?
肖景行看了下保质期,又望向林静。
林小姐,他语气平淡,挑起的眉眼间却含着一丝猫科动物的戏谑,避孕套是分型号的。
是......是吗?林静有些手足无措,可是便利店都是一个......
肖景行很轻地笑了下。手覆上林静的小腿,探到裙子里,从下而上掀开吊带的睡裙很好脱,像剥开白煮蛋的蛋壳。
他注视着她,说:从后面,好不好?
林静咬着嘴唇,点头。于是被握着肩膀,翻了过来。
便利店卖的那个是中号,大多数人都可以用,但我用着就,林静感到肖景行的手指在肩胛骨上轻轻掠过,拨开她背上散落的发,不太合适。
所以林小姐,下次记得要去网上买,他的声音从缓缓耳后穿来,像是老上海黑胶唱片机里传来的歌声,沙哑而低沉,挑大一点的,知道吗?
其实交往的这段时间里,他们两个都没能改掉习惯性的敬语。林静从没介意过肖景行仍然叫她林小姐,直到现在他们赤裸相对,她这才有种吊诡的羞耻感。原来普通而礼貌的林小姐,在床上说出来,会是这样冷淡又缠绵,微妙的禁忌感让她的耳廓发烧。
肖景行的手托着她的耻骨,迫她将屁股高高翘起。
乖,这里
他在林静大腿内侧的软肉上,各自轻拍了一下,分开。
被拍到的那刻,林静差点没叫出来。肖景行的手仿佛有特殊的魔力,触到的地方麻了一片,好似过敏般,烫得厉害。
这样够了吗......?她乖乖地将腿分开了一些。俞泽远也喜欢后入式,但从不会教她,他通常都是硬了以后直接进来,所以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