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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八、各怀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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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有些心虚地缩回头,这么明显的痕迹,她怎么就没发现呢。

    之前传出府中小姐生病的,一共便是八家。

    说完便爬墙上炕,爬之前还不忘规规矩矩给后土娘娘鞠了个老大的躬,口中连连告罪,才爬上了神台,吭哧吭哧地抱着神像,给她挪了个方向。

    这倒是,十六点点头,先是挟持女眷,还以这样不光彩的方式,迫人不得不悄悄前来,随即又设下这样的陷阱,石狮子沉重,二人同行,自然会让年轻的那个去搬,叫人卡在门中间,动弹不得又难以防御,最后更是以亲儿为饵,让父亲陷入两难,既舍不得松手,便无法回击或躲避,只能让自己也一同陷入囹圄。

    这不像是个能搅弄风云的高人,反倒像个潜在阴湿里、满身污糟的小人,能做出来的事。

    “数数地上车辙。”李玄慈只道。

    两人没走门,直接上了瓦,只见这破庙的院中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

    等进了这门,看灰的办法就用不上了,这里似乎并不像其他地方那样荒寂,并没有多少灰,因此人被拖到了哪,也就瞧不着了。

    人齐了。

    “拢共就在这破庙里,能丢到哪去?刚才出去,岂不打草惊蛇。”

    随即又暗暗庆幸,放下心来,好歹自己吃饭的家伙,他还是不懂的,好歹有一样,他可比不上自己。

    “我告诉你哦,庙堂的殿宇一般都是坐北朝南的,这院子明明格局四方,并不曲折逼仄,可这殿却是坐落在西南角,朝着东北向,既不迎光,而且西南角为坤二宫,是死门,于风水上是大忌,既然庙中都是四御神像,又怎会不知避讳。”

    “没错。”十六点点头,又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也会坎卦?”

    十六这才探出半边身子,摇摇欲坠地吊在树上,一道、两道、三道……八道。

    这皇家富贵怎么什么都教,拳脚功夫、兵法谋略、心机算计、杀人灭口,如今连这风水的老本行都要被他比下去的话,那她、那她……也没有什么办法。

    她眉间动了动,这样的陷阱,似乎藏着些诛心的恶意,仿佛偏要看父子骨肉间硬生生要彼此取舍。

    下一刻,刘大人没来得及发出一声,便如刘公子一样朝门里瘫软下去,门缝迅速打开了,将二人一起吞了进去,随着一阵锁链哐当之声,随即彻底关上了。

    可李玄慈挑了下眉,瞧了眼眸子里莫名点怯的十六,暗暗涌了点笑意。

    只听沉沉一声,神像原本的地方竟凭空裂出一道缝来,露出个足以让人通过的通道。

    十六两人隐在远处的树上,早在变故发生时她便有些按捺不住了,如同入了热锅的蛙子一样,几次欲跃,都被李玄慈按下了。

    等她终于掐完指头了,便信誓旦旦指着正上方的后土娘娘像,十分自信地承诺:“我知道人关在哪了,也知道怎么去了。”

    况且李玄慈看起来如此游刃有余,想必人应该是丢不了的,他说得也对,是得当心不要打草惊蛇。

    最后只用下巴点了下地,漂亮的下颌线划出道痕迹,十六顺着看过去,才发现门槛前一道宽宽痕迹,灰都被蹭掉了,想来是心宽体胖的各位大人被当作猪一样拖进来时留下的痕迹。

的袍角。

    她说起来没边了,“而且独独这后土娘娘的像,正好又是坐于殿内的东北方,我将她朝向一挪,

    二一零、有点本事(加更)

    “不是说不打草惊蛇吗?”

    可十六憋了一会儿,还是憋不住,跟那春日里忍不住往水面冒头的鲈鱼一样,禁不住地在他怀里蹦跶。

    再掐指一算,便明白了。

    等终于安静下来,她悄声问:“如今可都进去了,看动作,里面的人怕是老练得很,你也不怕把人给跟丢了?”

    十六兴奋地抬起头,颇为潇洒而豪爽地撩了一把额上落下的头发,炫耀道:“怎么样,有点真本事吧。”

    这下十六精神大振,四处勘探起来,捏着指头掐了半天,十足的街头老道做派,就差没像瞎眼的游方道士一样翻着白眼,要给李玄慈这样的俏郎君“摸骨”算命。

    可刚说完这话,李玄慈便起身打算进去,十六有些懵地拉住他。

    李玄慈却只轻轻掸了下一路马上奔波在袖口留下的灰,“何况若真是能耐的,也不用耍这些无谓的招数。”

    何况单方治大病,草先生气死名医,她虽眼神有些不好使,可凭着实打实的本事不照样找着地方了吗。

    可对面偏偏是个不愿意顺毛捋的主,只一个飞身上了神台,没让十六得意多久,便掐了她的腰,往台上的通道下落。

    只见里面低眸而望的,是道教四御诸仙,北极紫微大帝、南极长生大帝、勾陈上宫天皇大帝,最后便是后土娘娘。

    李玄慈跟了上去,淡淡说道:“人应该是在这了。”

    李玄慈带着她直接落了地,十六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四处去瞧,若有所思的样子,随即往里去推开了院中破殿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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