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去看望度堇,虽然知道他不缺,还是买了补品聊表心意,一同带过去。
那天那个娇弱的小侍没在,只有小永。
床帐落下,度堇坐在床上,孟今今隔着纱帐,依稀看出帐后纤弱单薄的身影。
“孟姑娘你来了。”
孟今今听他的声音也没什么精神,“听诸云说您病了,我就想来看看您。”
“谢谢。你手上拿得是什么?”
她把补品放在桌上,看到桌上放着的其他补品,不好意思地笑笑,“一些补品,但和这些比,就不值当了,还请您收下。”
度堇微微笑道:“这是孟姑娘的一番心意,远比金钱来得珍贵。小永把孟姑娘的礼品放好。”
孟今今以为小永会面露嫌弃,但他脸上什么神情也没露,还跟她道了声谢。
孟今今和他说了会儿铺子的事情,他几乎都有回应,没丝毫疲倦不耐的样子,还主动问她些别的,看来诸云都没他说过。无意说了件铺子里发生的趣事,她听到他的笑声有点精神了。
“还有吗?诸云平日都没与我说过这些事情。”
孟今今想想还有时间,又说了几件。
度堇都闷在屋里,他想独自一人安静些,可久了又觉得无聊,他听得津津有味,但孟今今待不久,起身要回去了,“您还病着,要多多休养,我就不打扰您歇息了,先告辞了。”
她有铺子的事情要忙,度堇还想继续听,不舍地应了声,下意识想拉开床帐,送她出去,但想起自己衣冠不整,面色憔悴,又收回手,“谢谢孟姑娘了,慢走。”
孟今今走到门口蓦然想起铺子里的客人说过的事。
城外奉光寺依山而建,有一处供香客游赏的园林,玉池荷花斗攒,开得胜美,传闻甚至有位官员还说,比宫里御花园的开得还要美。
孟今今看他墙上挂着荷花的画卷,瞎猜他可能喜欢,便也说给他听,“昨日下了雨,这几日天气清凉,您若想散散心,那倒是个好去处。”
度堇含笑道谢,注视着她离去,心想她是个细心温柔的。
回忆那日孟今今方才极力护魏致,眉来眼去的样子。
他和诸云不同,他跟在老鸨身边四年,怎会看不出他对魏致存了什么心思。
他不由有些羡慕道:“孟姑娘待魏大夫很好。”
“有什么好,又没有仆从伺候!”小永不赞同地嘀咕,在他眼里有若干仆从伺候,不用每天为生计奔波才叫好。
度堇苦笑摇头,低低长叹,尤其是前几日发生的事情,更令他怅怅积郁。
来来往往的客人,皆是冲着他这副嗓子和面貌名声来的,虽不乏迷恋他的女子,但她们的迷恋又能维持多久?等兴头过去,新人一出,记得他的人又有几个。
有人劝他,早早攀上高枝,做个贵侍。
南园曾有位轰动过天城,盛极一时的头牌,后来嫁给了二品官员做侍,南园的无人不羡。但后来主父不容他,没几年就被官员冷落在一旁。他受不了天差地别的待遇,与她人偷情想找回当年受人追捧的感觉,最后被发现,赶出了天城。
与其依附女人,被当个玩物,厌倦了就遗弃到一旁,他宁愿孑然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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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二更)
最后孟今今和诸云报了官,但那小帮派在里面有人,官府的人把闹事的意思意思抓回去,没一两天就又放出来了,她们在闹事,就嫌麻烦懒得管了。
孟今今想起了辛出。但因为这件事就用了这机会,心疼啊。孟今今现在不知道去哪找辛出,去了赌坊,赌坊管事听到她的名字,就让她去万仙找辛出。
绕了一大圈,结果人就在她铺子对面,孟今今马不停蹄地又去了万仙。
她对门迎说她找辛出,一会儿门迎身后就带回了一个女子下来。
女子问她找辛出什么事,孟今今把自己想借人帮她在铺子附近把守,要是那些帮派能误会她是有辛出罩着的就更好了。
如果这招还不管用,她只能装作把铺子转卖,当个幕后的掌柜了。
女子没让她去见辛出,点点头,“知道了,你要多少人?”
孟今今思索片刻,伸出一只手,“五个。”
“可以。等着吧,过会儿就来见你。”
“好的,辛苦姐姐了!劳您替我向辛东家道声谢。”
女子略一颔首,转身上楼了。
辛出端坐在雅间品茗,放下茶盏,皱了皱眉,拿起帕子拭嘴,果然还是酒好。
他听到女子的汇报后,手微顿,看向她身后,“人呢?”
“我让她走了。”
辛出可惜地叹了声,真是便宜她了,就这么轻易拿了他的恩惠。
“记着,她下回再来,让她上来见我。”
他起身走到木栏前,看着楼下的铺子,“她要人做什么?”
“她说不知得罪了什么人,有人天天来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