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今今闻言盯了他一会儿,想着回去还要走那么长一段路,“你要是觉得歉疚的话,就背我下山吧。”
孟今今不禁奇怪,下着雪,他还跑后山待这么久干什么,难道遇上意外了?
“自是想知道的。”他微微笑着摇头,“但若是件我想忘记的事情。记起未必是好的。”
但……的确是个办法。
那双黑眸打量着孟今今,微微眯起,胆子真是越发的大了。
他提着竹筐踩在雪地里朝她走来,她暗暗松了口气,穿起鞋袜,“你去哪儿了?我找了你好久。”
他想等今晚孟今今回来,看能不能问出有关寄延的事来。
当她抬首望向铺了一地雪白的树林时,看到了冒出的寄延。
她打了个喷嚏,寄延站起了身,“夜晚凉,姐姐小心莫要冻着了,我们走吧。”
随着两人的关系越加亲密,度堇在孟今今面前也不再掩饰自己的脾性,完了还会问一句,“今今生气了吗?”
而寄延去了后山还没回来,曲婆有些担心,叫孟今今去看看。
比如上回,她默不作声没有回答,结果度堇独自一人将话题带到了她是不是在嫌弃他的出身上面……
先前他遇上的种种事情都透着古怪,虽看着是巧合,但他感觉背后有别人在作祟。他一一排除了心中的可疑人物,最后只剩那叫寄延的男人,来历不明,总让他觉得不简单。
孟今今叹了口气,度堇握上她的手,轻声道:“别担心。实在不行,寻人绑了他们教训一顿,对这种人只能来硬的。”
孟今今颔首,虽寄延又恢复成人畜无害的模样,但她还是有种怪异感。
孟今今拉住曲婆问曲婆想不想去天城。
事后,孟今今瘫软在床上,看着他满足的神情,只想到那句‘磨人的妖精’。
但岑兴曲经的事情没解决,孟今今也无法不管曲婆,安心回去。
孟今今去了溪边和他常去摘野果的地方寻了个遍都没找着人。
思及此,孟今今坚定摇头道:“没有。”
寄延说得倒有道理,孟今今又问:“那你有想过你的亲生爹娘吗?”
问完,寄延轻飘飘地扫了她一眼,孟今今瞬间觉得背脊有点发凉,心里发毛。
度堇拍了拍她的脸,笑嗔,“看来今今还是将我想得太好了。”
她问完,曲婆又呆住了,孟今今小心翼翼唤了声,曲婆眼眶湿润,最后还是拒绝了,说要留下照顾她弟弟。
度堇的轻笑出声,孟今今头一缩,那笑声传进耳里,再加上脑中正回忆的事情,耳廓就发红了。
“我,”寄延自责叹了声,“我这身子,怕是背不动姐姐。”
孟今今一脸黑线拽下他的手,“……怪谁”
孟今今颔首,“曲婆会愿意和我们走吗?”
午后孟今今要去山里,度堇送她出了铺子,神情若有所思。
度堇眼眸转动,想起另一件事,“那寄延小郎,对他,你有何打算?”
曲婆对孟今今不舍,擦了擦眼泪,说让她放心回天城,她会和寄延好好的,要记得写信回来,寄延识字可以读给她听。
孟今今盯着他温柔的神情,被从其口中蹦出的粗暴方法惊愣了下。
岑兴曲经这几天都没来过,孟今今还没进院子,就看到坐在窗前吹着冷风,苦等的曲婆。
“我去了山顶。”他走到她面前,“若知道姐姐会来寻我,我便不会走那么远了。”
一百二十一
“若没有那二人,想必是会愿意的。”度堇道:“而那二人得不到房契,也会从中阻碍。”
曲婆叮嘱了一番后,两人一同去了厨房备晚饭。
天微亮时下起了雪,用过早膳后,孟今今和度堇撑伞去往铺子,见孟今今衣领的绒毛有些乱,度堇抬手理了理,“这雪看着不会停,今日还要去山里吗?”
化了的雪水湿了鞋子,她坐在一块石头上脱了鞋子,捂着脚坐了会儿。
一次相见的场景历历在目,而此刻,她与一个与二皇子长相一模一样的男人如此安宁的在一起放着仙女棒,越想越觉得奇幻。
年关将至,将铺子交给飘飘打理,不日孟今今准备和度堇启程回天城。
孟今今回想那晚感到的丝丝异样,心不在焉道:“他若愿意,也带上吧。”
这么一想,她忙起身去找人了。
孟今今如遭雷击,背不动?!她哪里胖了?
孟今今进了屋子关上窗,曲婆半晌才回神,起身去了厨房烧水要给她倒茶。
孟今今深知自己点头,又要哄,哪怕是流露丝毫冷漠的样子。
#肥来鸟肥来鸟!
意料中的答案,曲婆思念孩子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亲生儿子如今终于回来了,即便她心里清楚是冲着房契来的,她也甘之如饴。
“你如今知晓了自己不是曲婆的孩子,不好奇自己的过去和身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