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兽性是藏不住的。
“就算江易不动手,乌玉媚会放过丁晨凯吗?”
保镖蹙眉:“应该不会。”
“所以何通的想法并不成立,江易杀了丁晨凯不代表他和丁晨凯之间没有关系。”霍璋放下照片,拿起从双喜手里抢下来的协警报名表,喃喃自语,“丁晨凯,江易,警察,陆福明……”
他揉了揉眉心:“总觉得这之间还有别的联系。”
“如果江易是警察,勉强可以解释最近松川药厂被警方盯上的事情,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到情报,我从没让他插手过生意。”
“可如果他不是警察……”霍璋看了一会那张报名表,将它揉成一团丢进脚下的垃圾桶里,“不如让他亲口告诉说。”
一通电话忽然打进保镖的手机里,他到一旁去接,回来时面色有些难看:“霍先生,于水生的人正在大门外,说是过来跟您要个人。”
☆、111
金富源被囚禁了太久, 身体状态并不好,但他是于水生之下,平辈喊一声老金, 小弟喊一声金爷的存在,乌志和韩巴不在, 于水生不亲自来, 只有他才能镇住场子, 哪怕再枯槁再疲惫,他也得来。
何况就算于水生让他养伤,他也不会待在家里, 这些天来江易的折磨他忘不了, 一定要抓他回来,让他血偿。
霍璋倒是超乎他想象的大度,直接将他请了进去。
金富源在小东山北区待了十几年, 曾经对每一株花草都了如指掌,再来时却觉得处处陌生, 一切都是不熟悉的味道。一个地方的气息是会随着主人而变的, 从前于水生帮乌玉媚打理这时,气味血腥死寂, 却叫他舒服,现在主人换成了霍璋, 虽看似平和,伪善皮囊下却藏着阴郁的内里, 这让他浑身不自在。
“我看见双喜被你的人绑了。”
霍璋并不否认:“武双喜偷了东西, 我要问他话。”
“偷东西是警察的事,也轮得到你来问话?”
“那年你们指控丁晨凯偷了乌玉媚的钻戒时,可不是这么说的。”霍璋说, “东西找到了我自然会放他走,但在那之前,他得一直待在这,请回吧。”
金富源:“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跟你要,但让我看看总可以吧?我帮你劝劝双喜,说不准他就把东西还了。”
霍璋:“不必了。”
金富源问:“江易呢?武双喜被绑了,他应该着急才对,怎么连个影子都没有?”
霍璋笑着说:“他一个活人,来去哪里都是他的自由,也不会朝我报告,你要找他就自己去找。”
金富源打量他的腿,说道:“三太看着你长大,是心疼你的,怪只能怪你算计到她身上,非要动她送老爷子的礼,逼她对付你。至于孙玉斗的事,视频是三太捅给媒体的不假,但那东西是在家门口捡到的,不管你信不信,这件事并不是她策划的。”
霍璋挑眉:“除了乌玉媚,还有谁恨我?”
“那人恨的未必是你。”金富源说,“我们以前或许有些恩怨,但从某种程度上说,现在我们该是站在一边的人。”
“只是有些?”霍璋温润的目光静静地落在他身上,却有几分冷嘲的味道,“要和我站在一边,你能替谁做主?”
金富源目光阴森森的:“霍二,你别给脸不要,现在小东山在你手上,赵云今怀孕,本该属于三太的遗产也到了你手上,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他的话忽然顿住,忽然想到了什么,紧接着诡异地笑了笑:“赵云今。”
霍璋身边的保镖见他笑容猥琐轻佻,蹙眉:“你笑什么?”
“听说赵云今怀孕了。”金富源咧着嘴,露出烟熏色的黄牙,“如果霍嵩要按孩子的血缘分家产的话,那些钱怎样也不该是你的呀。”
他左右四顾,朝身后的手下说:“好久没见阿易了,也不知道他最近过得快不快活,好不好。”
霍璋面色平静,如同完全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深意一样。
金富源说:“霍二,我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但有句话我得提点你。”
“我知道绑架霍明芸的事从始至终都是你策划的,但韩巴绝不会背叛九爷,如果没有熟悉的人从中推波助澜,他不可能做傻事。一个连自己干爹都能背叛的人,你留他在身边,夜里就不会做噩梦吗?”
金富源:“江易在找当年丁晨凯留下的东西。”
四年前雨夜发生的事霍璋听何通说了很多遍,三房想在丁晨凯身上找东西,但一直没找到,这些年过去也死无对证了。
何通并不知道丁晨凯拿走了什么,三房的人对此讳莫如深,从不透露半分。
松川药厂出事,霍璋怀疑是身边人做的,一直找人盯着江易,所以今晚才能这么轻易抓到他。
江易浑身是谜,每一处都难捉摸,所以霍璋还没来得及去查他来小东山到底是做什么的。金富源说了这番话,他忽然想起江易藏身的那个杂物间、他逃跑路上丢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