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字逐句问:“程靖森,你什么意思?”
程靖森并未立刻给出答案,只将外套随意搭在衣架,朝她迈近两步,若有所思地打量她。
“那你呢?”他反问,“你当初为什么要跑?”
因为就知道你肯定是这副高高在上的大人嘴脸。
林未光心想到,将那小熊放回去,自嘲地笑了声,道:“因为我知道你一点都没变。”
一问一答,你来我往,她已经给出答复,他自然也要有所回应。
程靖森缄默片刻,才开口:“我以为你会回来。”
她抿唇,忍住心底酸涩,倔强回话:“我干嘛要回来,我还以为你会来找我呢,你凭什么去以为。”
林未光说不清自己现在什么心情,她觉得自己情绪不对,无法冷静,要装不下去了。
他们实在没必要再就这个问题讨论了。
做不到好聚好散,那就各走各的路,反正时间久了,什么都会淡。
“我有份文件忘拿了,员工以为是你的,所以送到了这里。”她一口气解释完,垂下眼帘,“现在我拿到了,先走了。”
说完,她看也不看他,便与他擦身而过,径直往办公室门口走去,好似一秒钟都不想多待。
前来送咖啡的员工刚准备敲门,结果门就被人从里面倏然拉开,员工吓了一跳,愣在原地没敢动弹。
目光落在来人的面孔,员工愣了下,条件反射唤道:“林总……”
林未光微顿,调整好表情,朝对方颔首,随后便准备侧身离开这儿。
结果下一瞬,一股力道自后方将她扯回,她想都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登时用力去挣,结果自然没有如愿。
于是员工便呆站在门口,瞠目结舌地望着自家上司面色阴沉地将林未光给拽了回去,还没来得及反应,办公室大门已经在眼前狠狠关上。
同时,还听见了落锁的声响。
员工怔在原地,看了看手中咖啡,又看了看紧闭的门。
最终还是感觉大事不妙,决定先溜再说。
“放开我!”
林未光挣脱不开,索性张口狠狠咬向程靖森桎梏住她的那只手,直到唇齿间传来隐约的血腥气,直到他停驻。
林未光停了停,牙关间的力道不由得松懈几分。
“没咬够?”程靖森见她怔松模样,轻嗤,“用不用换只手给你。”
一语惊醒梦中人,林未光回过神来,抬起头。
对上那双深邃黑沉的眼眸,她忽感心悸,已经涌到喉间的刻薄话语不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双方这会儿都较方才冷静不少,林未光抽出自己被攥疼的手臂,垂眼揉了揉,没说话。
余光瞥见程靖森被她咬伤的地方,好巧不巧正是右手,一圈牙印已经隐隐泛出血痕,可见她方才情急之下使了多大的力气。
而伤口旁边,目光落在他右手虎口处,正是个颜色极为浅淡的疤痕,也是拜她所赐。
多年前的初遇与现下情景好似重合,林未光心底酸涩,不明白自己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受完生活的苦,还要接着受感情的。
“待会儿叫人上来给你处理伤口。”她挪开视线,强压下汹涌情绪,淡声道,“我可不想再欠你什么。”
程靖森望着她,眼底情绪莫辨,少顷,才问:“你就这么想清算你和我之间的事?”
“你不想吗?”林未光反问。
四个字,成功让程靖森无话可说。
紧接着,她又问:“为什么不想?”
但这次,她显然无意等待他的答案,追着问完这两个问题后,她对他笑了笑,退后半步。
“我没那么多时间留给你,程靖森,我早在很久以前就说过,我不会等你。”
“我们早就该扯平了。”林未光不紧不慢道,态度甚至称得上心平气和,“后天签完合同,把生意谈妥,我也就该回曼城忙我的事情。”
说完这些,她错开视线不再看他,指尖无意识攥紧手中文件,丢下最后一句话:“我走了。”
她没说再见,便折身往门口走去。
这次程靖森没有再拉住她。
他鲜少看见她的背影,而事实上,在过去那些年里,永远是自己在留给她背影,如今立场倒置,他好似隐隐明白了她当初是怎样一番心情。
两年后再重逢,他惊觉自己已经不再处于掌控者的位置,他自以为给彼此两年的冷静期,却成了他最错误的决定。
他本不该这样贸然将她困住,恶化二人间的关系与冲突,他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无从弥补,原因也很简单——
他没能控制住感情。
程靖森向来习惯拒绝,与他人主动赠予,但从未去接纳与索求,他不会也从未有过,将自己置于下位者的经历。
他后知后觉意识到,其实并非是自己在等她成长,等她成熟到足以独当一面,这些都是逃避的幌子。
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