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2077 1

    雨哗啦啦的泼下来，远处荒坂大楼的霓虹灯也被雨幕遮挡的暗起来。灯光透过雨幕折射出来更加暧昧的色彩。

    无人在意。

    一个全身上下只是被破破烂烂的布包裹着的男人躺在垃圾桶旁边，不知死活。收垃圾的车会在晚上8点过来，现在是下午5点，再过三个小时，如果没有人捡走他，他就会被扔进碎垃圾机器，切割成碎片，然后焚化   -   和垃圾一样的归宿。

    男人没有一点动静，嘴唇微微张着，雨水灌进了他口中，又顺着唇角溢出来，他的眼珠不能聚光，视线尽头一无所有。

    栀子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她已经站在这里30分钟了，也没有见到这男人有一点活着的迹象。

    雨水溅起水珠，把栀子的劳保靴溅的一片泥巴。

    他死了。栀子对自己说，但也许应该让他死的体面些，至少不该和垃圾堆在一块。

    栀子去拖男人，男人身上的污泽蹭上她的黄色雨衣，留下一道道像是蜗牛爬过的痕迹   -   在黄色料子上，更加显眼。

    这里是贫民窟，每天都有无数人死去，然而也有无数人降生。栀子把人拖到贫民窟背后的荒地，人随地一扔，开挖。

    然而铁锹就舞了两下，她看到有两行水从男人眼角流下来   -   此时雨已经停了。

    栀子沉默和他对视，男人视线依然不能聚焦，不发一言。栀子突然明白过来，也许他刚才在垃圾桶那里装的一动不动就是在等收垃圾的车。

    在这个时代，自杀是一件需要付费的事情   -   所有人在一出生，脑子就被植入芯片，富人可以利用这个芯片学习更好，更快。而穷人，无力支付起学习的费用，反而会被这块芯片绑架   -   很多东西，只有付费解锁后才有享受的权利，自杀也是其中一件。

    你每天都需要观看芯片推送给你的广告，不管你是否想要观看   -   免广告也是需要付费的。

    这是赛博朋克2077中的夜之城，这是科技高度发达与贫穷高度集中的地方，在这里，1500条人命的价钱，可以供得起你买一辆车。

    栀子什么都没有说，把男人又拖回了自己的小窝。男人闭上了眼，自杀已经被栀子打断了，他没有必要再装了。

    栀子给他洗了个澡，那块破布其实是被撕烂的衣服又拼凑起来的。他的性器官被绳子扎住，扎的紧紧的，甚至血管已经开始发青了，栀子把那个可笑滑稽的蝴蝶结拆下来   -   阴茎上已经被捆出了一道红色的痕迹。

    栀子不敢懈怠，又去洗他的屁股，摸到屁股的时候，对方突然瑟缩了一下，纵使栀子在摸他的阴茎的时候他也没有丝毫动作。

    栀子心里涌起不好的想法，动作更加轻柔，手指移到对方肛门周围，肛周皮肤已经糜烂了不少，她轻轻把手指摸进去。

    她摸到了锋利的刀片，轻易划破了她的手指。

    男人已经被清理干净了，睡在栀子的单人床上。栀子盯着窗外荒坂大楼的霓虹灯，闪啊闪。

    无人在意。

    栀子抽掉了男人脑中的芯片   -   这是她唯一一个金手指，她可以凭意念抽掉她皮肤接触到的人的脑内芯片   -   就像在游戏中操作一样。不错，栀子是个黑户，她不知怎的，穿进了这款游戏中。

    她已经悄悄的抽掉了几个帮助过她的穷人脑中的芯片。

    查尔斯醒了，他是个男妓，昨天管理笑嘻嘻的说，有一笔大买卖，做好了一大笔钱。

    他去了，去了之后才知道为什么是大买卖。对方玩完他之后，看他一点气也没有了，通知了管理，管理也只以为他死了。随手就和避孕套等垃圾一块收拾到了垃圾桶   -   这位顾客手里，就没有活下来的人。

    他看到栀子给自己挖坟的时候，心里想，啊，原来也会有人在乎垃圾啊。

    查尔斯打开厕所的门，想冲个澡。

    正在脱内裤的栀子一下子愣住了，你这人走路没声音啊？   栀子家除了大门的锁是栀子斥巨资换的外，其他门锁都是坏的。她平时一个人住，完全没有想到这种意外状况。

    查尔斯面色平静，立即道歉，对不起，等你洗完我再来洗。退了出去。

    他是男妓，性事于他，其实有些味同爵蜡。看到女人的裸体，也没有丝毫兴奋。

    查尔斯就这样在栀子家住下了，他也不想再回去当男妓了。他在贫民窟开了个烧烤摊，卖他母亲曾卖过的烤串。尽管栀子说，烤串吃起来感觉就像在吃橡胶，但因为便宜分量足，加之夜之城实在没有别的好吃的了。生意倒也勉强支撑的过去。

    栀子就这样被查尔斯包养了   -   她完全没有在夜之城求生的手段，唯一的金手指又不能泄露。她只是一直在花原身之前存下来的钱而已。

    好奇怪，最近发现之前需要付费才能取消的业务好久都没出现了。查尔斯闲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