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还不坏?挑唆她们二人吵架,你在旁边看热闹。”
“我要是不让她们吵起来,那她们二人一准一起吵着我俩。你愿意吗?”
段准沉默,不再说话了。
阮静漪却不依不饶地,抬头盯着他,追问道:“你再说一遍,我是不是坏心眼?”
段准还是不答。
二人对视了一会儿,忽然一起笑了起来。
段准微微完了腰,露出一副愉快神色来:“阿漪,你比我想象的要有意思多了。我的眼光果然不错。我一眼相中的,不会差到哪里去。”
阮静漪哼了声,在心底嘀咕道:段准的眼光?段准哪有什么眼光,不就是冲着她脸好看吗?
二人在一棵榆树阴下站了会儿,便向着远处的高台走去。那高台遍插赤旗,其上设桌椅矮席,做东的景王与景王妃,便在桌椅后与人奉酒闲谈。
高台附近的席位上,早已聚集了不少宾客。景王在京中得势,他的宴会所宴请的宾客自然也是非富即贵。放眼望去,那些席位上的男男女女,无不锦衣玉带,一身朱紫。
段准携着阮静漪穿过人群时,那些原本在推杯换盏、嘘寒问暖的人们,忽然便寂静了下来。阮静漪能察觉到,有许多人朝她投来了目光。
“那位便是圣上亲自赐给小侯爷的未婚妻?”
“出身小地,又无权势,也不知是怎么走的大运……”
“长相倒是出众。可容貌,在这京城中又算的了什么?”
一片窃窃私语,慢慢消散在草场上的风中。
景王五十岁的年纪,生的容貌方正,体态宽硕,一副稳重沉厚的样子,但眉下的一双眼却透着强烈的精明与算计,眼瞳里似乎有着压抑不住的野心。
“段准见过景王,”段准向着景王行礼,又将阮静漪引荐给他,“这位是阮家的大小姐。”
“阮家的小姐?就是圣上亲自赐婚的那位姑娘吧!”景王很和蔼地笑起来,“小侯爷要娶妻了,这可当真是一桩喜事。等小侯爷大婚之日,我一定带着妻儿去讨杯酒喝。”
说着,景王便转向了身侧,笑说:“你说怎么样,言舟?”
景王身侧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父王说的对。则久娶妻,我岂能错过?届时定当送上厚礼。”
那是个与段准差不多年纪的男子,身着青衣,圆领边上绣一株夹竹桃。这花柔性,本与男子不匹配,可落在这人的衣衫上,却少见的相契。
再向上,便瞧见一张带着徐徐笑意的脸。那嘴唇是笑的,眼睛也是笑的,如春风,也似一潭溶了春风的水,整个人都暖洋洋、温煦煦的,叫人见了便心生好感。
他瞧见阮静漪在看他,便客气地点了下头,声音清朗道:“阮大小姐安。”
静漪愣了下,正想还礼,她的身影却被段准挡住了。只听段准说:“景王世子实在客气,倒也不必备什么厚礼。我和阿漪心心相印,不差成亲这一道过场。”
段准说着,特意咬中了“心心相印”四个字。
38. 妒火最好把你那张脸给摔花了
不对劲。
阮静漪的直觉告诉她, 这位“景王世子”与段准似乎有些不对头。
就冲段准横在自己面前,看都不想给世子看一眼的架势,她就觉得不对劲了。
那头的景王世子捻着茶盏,遥遥向二人举杯, 感叹道:“则久真是好运, 让我羡慕不已。”
“世子殿下何出此言?”段准问。
世子慢悠悠地笑起来, 那眼底也有着桃花春水似的笑意, 如日照落在人的肩上, 暖极了。“这位阮大小姐不仅美貌, 看着也是位知书达理的姑娘, 足叫京城男子倾心。我就没这般好的运气, 能娶到阮姑娘这样的女子。”
段准说:“景王世子自谦了。”
世子目光一转, 望向阮静漪, 说:“阮小姐,我说我羡慕则久的运气, 还望你不要见怪。不过,如果我是则久, 必舍不得让你来这马球场露面。你要什么头筹的彩头, 我都会双手奉上。”
闻言,静漪小声问:“彩头是什么?”
段准低声道:“赢了这场马球赛,便可得到景王赏赐的一块名玉,那就是所谓‘彩头’。”
静漪仰头道:“话非如此,我骑马打球,都不是为了彩头,而是它本身有意思。小侯爷带我来,也是为了让我玩的尽兴。毕竟美玉易买,而尽欢难得。”
景王世子微微一愣, 旋即笑容愈浓,道:“则久当真是捡了个宝贝。”说着,他又转向段准,道,“则久,你向来宽宏,我和阮姑娘说这几句,你不会放在心上吧?我与她一见如故,便忍不住多说上几句。”
这话一出,段准的面色就变得有些古怪。
世子给他扣了个“向来宽宏”的帽子,他要是再显得不高兴,那不就成了心眼狭隘之人?
而阮静漪则品出一丝奇妙来:这位景王世子,与自家的妹妹阮秋嬛似乎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