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断定璇珠是在骗人。
大手一挥,扬声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明明打听了两日,外头都说你是沈督主未来夫人,这绝对错不了!”
璇珠听了这话都要就地厥过去了,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只好解释起事情的原委。
“其实,这件事情是一个美丽的误会,沈公公早和我撇清关系了。”
“我们可是听说你身上有沈督主赠与的定情信物的。”
二壮依旧深信不疑,虎目上下一番打量,眼中充斥着质疑的气息。
她要彻底绝望了,谣言真是害人不浅。
但凡有些脑子都该知晓,这外头的传言不能尽信,这两绑匪还是个消息闭塞的,现在风向都变了,都在传她遭沈丛澈厌弃他们是听不着吗?
璇珠叹了口气,开口解释着,连言语中都充斥着百般的无奈,“那都是造谣的,沈公公早要回去了。”
言罢,她话锋一转,“沈白青是沈公公的干儿子,你们应该捉沈白青才对啊!怎么说都不应该是我呀!”
兄弟俩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地吐出句:“难搞哦……”
两人相视对方大眼瞪小眼,最后是二壮一拍脑门,试探着开口。
“要不,咱俩把她放了?”
而于此时,吱呀一声。
紧闭的漆木门敞开一条缝,刺目的光从门缝跻入,紧接 着哐当一声。
屋子许久无人打理,四处积着蜘蛛网和灰尘,漆木门撞上门旁堆放的杂物的一刻,登时激起一阵滚滚的灰尘。
一个身材较为纤瘦的黑衣男子大步入屋,手里还攥着一卷拇指粗细的麻绳。
黑衣男子裹着面巾,露出一双猩红布着红血丝的眼,冷笑着道:“放人?亏你们听这丫头忽悠,她就是那阉党的心上人跑不了。”
二壮心里却是有几分担忧,望向黑衣男子:“这个,头儿,这小姑娘瞧着也不像撒谎啊。”
大壮也试探性地开口:“不如我们问问陈老板?”
“这个我自有打算,先会会那阉人再说。”黑衣男子随手将麻绳往桌上一扔,于圈椅上坐下,长呼了口气,最终才将目光投向大壮二壮,“信写了吗?”
二壮憨笑着,一拍胸脯,“写了!写得异常凶狠,保证把人吓得屁滚尿流。”
璇珠:“……”
她不大能想象出沈丛澈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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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青和姜怀柔跑了一路,才猛然想起还有阮璇珠这个人。
两人达成一致停下步子,一回头,却发现身后连个鬼影都没有。
沈白青眉头一皱,摩挲着下巴发出了内心深处的终极疑问,“她怕不是临阵跑了?”
身侧的姜怀柔翻他一个白眼,“我怎知?回头去找吧!”
姜怀柔和沈白青一路骂骂咧咧,两人脚步匆忙,一前一后地从羊肠巷出来。而同时,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拿着根糖葫芦正好拐弯,这一下就撞到了打头的沈白青身上。
沈白青张嘴想骂人,垂眸一瞧,见是个半大的小丫头。
那要脱口而出的话一哽,还未说上话,那小姑娘就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米黄色纸张,踮起脚递到他面前。
小姑娘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圆眼,说话是奶声奶气的。
樱红的小嘴一张一合,慢慢吞吞含糊不清地说着:“哥哥,有个叔叔叫我把这封信给你。”
在沈白青接过信笺后,小姑娘就蹦蹦跳跳地绕过了沈白青,穿进了羊肠巷,一下就跑了个没影连话都来不及问。
“快看看写了什么?”
姜怀柔在一侧催促,沈白青没忍着白她一眼,摊开信封念了起来。
“你圈圈我叉叉你个,大圈人,你叉叉圈人在我爪子?上?想圈你叉圈人,圈圈远望圈来,不然过时圈圈,刀子你的叉叉圈人……”
闻言姜怀柔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一把夺过信笺,“你识不识字啊?念得什么玩意儿?”
沈白青着实冤枉,这信里就是这么写的。
待瞧清楚信里的内容,姜怀柔陷入了沉思。
满纸张几乎都是圈圈和交叉,没点想象力还真写不出来这种东西,最后的一行字全然瞧不真切,就是墨水糊在了一块,还有一股子葱油饼的味道。
沈白青着实没看懂。
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做出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罢了,我还是去求助干爹吧。”
谁料姜怀柔闻言眼眸一瞪,一双柳叶眼圆圆睁着,语气还带着几分不耐烦和不平,“你怎么有什么事都劳烦厂公?”
沈白青白了她一眼,有些好笑:“干你什么事?自然是救未来干娘要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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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壮和二壮吃饱喝足后就趴在桌上睡过去了。
周围静悄悄的,传来远处山间鸟儿清脆的啼叫声,夹着潺潺流水声传入耳畔,这可是趁机逃跑的好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