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切相关的一件事:
垄断。
没有人说话,所有参加会议的人都在各自思考着,明暗不定的光线就好似他们的心情。别人只看到海因里希家族的强大,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如今的海因里希家族正面临一个怎样的处境。
海因里希家族虽然古老,但在一开始,它只是诸多贵族中不起眼的一个,替王室从事商业谋生,人们多报以轻蔑。最初的先祖选择海岸线的土地作为家族的立足之地,未尝不是无奈之举。
没有广阔的土地,就无法像其他封建贵族一样,拥有众多扈从骑士,港口和垄断就是家族的命脉。
失去它,双头蛇家族就会迅速跌入尘埃。
现在,他们精心营造的毒蛇巢穴,正面临着来势汹汹的挑战。
“开始吧。”
海因里希移过蜡烛,没有起伏地说。
在他的背后是盘旋双头蛇浮雕的立柱,柱子上雕刻着家族的箴言:
利益至上。
火光和立柱在海因里希的脸颊上投下浓重的阴影,谁也看不清他的神色。
…………………………………………
御前会议结束了。
官员们依次退出了奥尔西斯的书房,脸上各带忧色。
比起罗兰女王,鲁特皇帝奥尔西斯亲征受到的劝阻只会更多不会更少。但也正如阿比盖尔无法劝阻阿黛尔一样,只要奥尔西斯的朝臣不希望人们从此提及鲁特皇帝就以“比女人更怯懦的胆小鬼”称之,最后只能缄口。
莱斯特公爵忍不住抱怨:“到底是谁将那些东西给了约翰六世,我可不信那家伙有那么长的手臂。”
“除了我那位亲爱的兄弟,还能有谁呢?”奥尔西斯一边拆阅信件,一边随意地说,“他向来在这些事上无所不能,不是吗?”
莱斯特公爵苦笑着耸了耸肩。
“真令人苦恼啊,”奥尔西斯感慨,“我还记得阿瑟小时候明明像女孩子一样安静。”
莱斯特公爵的眉毛微不可觉地抽了一下。
——正常的女孩子可不会像他那样面带微笑地解剖漂亮的小鸟。
他将这句话咽了下去。
王太后不喜欢她的小儿子,认为他打小就古怪,如果不是为了避免鲁特王室出现与恶魔有染的传闻,她恐怕会让一打的教士天天绕着阿瑟亲王泼圣水。她严厉地命令宫人将太子与幼弟分隔开,谨慎地防止不正常的次子影响到她注定成为帝国主人的长子。
奥尔西斯小时候和阿瑟亲王就如同生活在同一个宫廷中的陌生人。
“莱斯特,你小时候和阿瑟相处的时间要比我多,你觉得阿瑟到底是什么时候忽然就长歪了?”
莱斯特公爵耸了耸肩:“那都是六岁的事了,陛下。”
奥尔西斯遗憾地摇了摇头,不过他也只是随口一问,很快就继续处理亲征需要做的准备。
莱斯特公爵等了一会儿,见没有其他事,便起身辞退了。
奥尔西斯抬头瞥了一眼他离去的背影。
太阳光透过玫瑰窗,落在他修长挺拔的身上,那双颜色浅淡的银灰色眼眸呈现出冷兵器的金属质感。他不紧不慢地在一份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搁笔从一叠信中精准地抽出其中一封。
信封的火漆口加盖着十字剑与玫瑰的纹章。
那是罗兰女王的个人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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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您而战
十字剑与玫瑰的纹章从地面上腾起, 装饰着金百合的马车碾过鲁特帝国的土地。
罗兰女王和鲁特皇帝以各自公开的声明,回应了来自雅格国王约翰六世的挑衅。三顶王冠将相逢于天国之海波涛汹涌的水面,驱使前所未有的庞大舰队, 爆发自公元八世纪以来,最大规模的一场海上正面会战。
哪怕再愚钝的人,都感到了弥漫于海风中浓烈的火/药气息,不久之后它们将带来更多的血腥味。
“真的要打了吗?”
森格莱岛的半月形港湾中, 一名年轻的水手跟着老水手在清理甲板。
“不然呢?”老水手耸了耸肩,卷着裤腿将缆绳整理好。
这是一名传令官匆匆登上战船, 吆喝着, 让水手们赶紧把船艏的冲角拆掉。
老水手和年轻水手一起上前, 颇费力气地执行命令——船艏的冲角用金属打造, 沉甸甸的。在更早一些的时候,火炮还没发明的时代,这些冲角是海战时战舰的獠牙, 桨帆船在海面上相逢, 以各自的冲角将对方的船身或船首撞折。
时过境迁,船首炮的发明让它们日益变成累赘。
但出于传统,它们依旧存在,这还是这些水手们第一次执行这样的任务。
“大概是为了能把炮口压得更低吧。”老水手经验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