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个,本来就要给你的……是奶奶给你求的护身符。”
洛北棠左看看右看看:“虽然有点封建迷信了……”
任逸舟作势要拿回来:“不想要我就退回去。”
洛北棠赶紧把胸针捂在胸口:“这是奶奶给我的,又不是给你的。你凭什么抢?”
“……”
“但款式挺好看,不愧是奶奶。”
灯光下,胸针亮晶晶的,镶着钻,像是订制的,看起来就价值不菲。可为什么是瓢虫?她只知道在欧洲有些国家,瓢虫代表幸运,任逸舟的母亲好像就在那里生活过一段时间。
洛北棠将胸针别到自己的毛衣上。
没多久,外卖到了,洛北棠这时候才感觉到饿,不管任逸舟,自己开动起来。
这期间,有人过来开药,任逸舟不想打扰他们,拿着摄像机,去采访其他医护工作者。
等洛北棠同另一位医生交换班,已经过了十点。
她一边活动筋骨,一边去找任逸舟。
他在微信上告诉她,他在门诊楼进行采访。
洛北棠裹了裹身上的白大褂,跑进门诊楼。刚下电梯,她就被护士长拦住。
护士长举起手机:“小洛,你有看到这个小孩吗?”
照片里的人是个眉清目秀的小男孩,如果不是身穿一个蓝色冲锋衣,简直可以看成女孩子——洛北棠认识他,是前一阵子住在VIP病房的吴蔚。
洛北棠蹙眉道:“他怎么了?”
“走丢了!”护士长急得鼻尖冒汗,“查了监控,但没在住院楼发现他的影子,我们猜可能还在门诊楼。刚刚让保安把着门,正派人找。”
吴蔚这小子别看他小,洛北棠见过他几次面就觉得他心眼特多,可能大过年被关在病房里实在憋屈,就到医院来冒险了——但愿他别跑进停尸房。
洛北棠“啧”了一声,看来这年真是过不消停了。
护士长撂下一句:“你就负责找这层,我去其他地方找一找。”
医院每个科室都有人,按说找一个屁大点小孩不是困难。
就怕吴蔚有意玩躲猫猫游戏,藏在某个没人注意的角落——这还是好的,万一他乱碰某个医疗器械,影响患者治疗就糟了。
洛北棠挨个墙角找过去,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天医院人很少,走廊一眼就能望到尽头。
她拐了个弯,路过几个病房。
当她走过其中一个的时候,突然觉得过于安静了,抬头一看病房号,心中一个不好的预感骤然升起——这是那个吸毒犯罪的病房,但病房门口却没有一个人把手!
原本病房房门上装有一块长方形透明玻璃,但这间病房却被几张纸遮住了。
洛北棠看了一眼墙角上的摄像头,看起来好像在正常工作。
她拍了拍心口,暗骂自己最近看恐怖片看多了,可能患者情况转好,在今天就被转移到其他医院,所以才撤了看守刑警。
但吴蔚很可能躲在这里。以防万一,她还是进去找一找。
手搭在门把手上,她停顿一秒,按了下去。
下一秒,却被锁卡住。
里面传来一声怒喝:“谁——!”
洛北棠咽了下口水:“医生。”
过了几秒钟,门锁“咔”的一声开了,门缓缓地开出一条缝隙。
洛北棠眼前所见的是一张肤色黝黑的脸,从颧骨到嘴角横着一道可怖的疤痕。
以及,一个黑洞洞的枪口顶住了她的脑袋。
“别出声。”男人的声音低沉又冷静。但这样反而让洛北棠全身激起了一阵不易察觉的冷颤。
他接着说:“进来。”
洛北棠没有任何选择,她甚至不敢在这男人鹰一样的眼神下有半点多余的动作。
在男人的指引下,她进了病房,背后的锁又重新落下。
她能背出吸毒者的病例——在群里曾经有人贴出来过。
患者代号鳄鱼,贩毒十年,年前被警方抓获,抓捕过程中腹部中一枪,伤到右肾,整个摘除后,术后无不良反应。
有的时候也不得不信邪,作恶多端的罪人总会死里逃生,无数普通人却因这种人前仆后继。
此时,鳄鱼坐在病床上,脸色虽略苍白,但没有灰败的迹象。
他就像路边一个普通的大叔,面目甚至一点也不可憎,大概是越狱即将成功,他眼角温和。
这个时候,床底下突然传出声音。
刀疤男把床底下的人拉出来,洛北棠睁大眼睛,这正是她要找的吴蔚。
吴蔚嘴里塞着一团医用纱布,双手被反绑在身后。看着像是被迷晕后刚醒。
鳄鱼拿枪指着吴蔚,看了眼洛北棠的胸牌,“你不是我的主治医师啊。洛医生……虽然只是个住院医,取子弹应该会吧?”
刀疤男有点急,压抑着声音低吼道:“哥,现在应该赶紧走!”
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