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了?”
令狐童童举起受伤的手指:“指甲里。”
洛北棠一手拖着胳膊肘,另一只手几欲挡住自己的脸,往窗外看风景。
赫医生终于找到出血点,一个针尖大小的红点,他看了眼姑娘梨花带雨的脸,顿了顿:“幸好我来的早,不然你的伤口都愈合了……还有,你可以把中指放下了。”
令狐童童想为自己辩解两句,还是放下了手指。
赫医生克制又克制,离开前放下一句:“没事别瞎喊。”
令狐童童委屈地说:“北棠,我真的疼!”
洛北棠拍了拍令狐童童的肩膀:“亲爱的,答应我一件事。以后在医院,你就假装不认识我。再见。”
“北棠!”
令狐童童看着她毫不留情离开的背影,想下床拦住她,又怕伤口崩开,只能伸出尔康手:“你先告诉我用不用打抗生素!”
“洛北棠!!”
旁边的护工忍不住笑出声音。
令狐童童眼睛往旁边一横,“别笑了,你知道任何伤口都有可能感染吗!你知道人类有多脆弱吗!你知道这要是在古代,我刚才相当于被上刑了吗!”
***
今天急诊科没什么人,洛北棠轻松交班后,回到家里,打开卧室门,一眼看到任逸舟坐在她卧室的沙发上——原来他没在客厅,而是跑这来了。
按理来说,不应该紧张,但洛北棠还是发现自己心跳加速。
他的侧脸在柔光下镀了一层光圈,光影之下,每一个五官都恰到好处的俊朗。出于某些原因,洛北棠说过他长得一般般,但心里也清楚他的颜值确实精准地踩在她审美点上,甚至比年少时少了一丝目中无人,多了一丝坚毅洒脱。
任逸舟正在用笔记本看着什么,时不时地填上批注,他打字速度很快,键盘声简直能敲打进心里。
看到她回来后,他摘掉眼镜,面色如常:“回来了。”
那淡定劲,倒显得洛北棠小巫见大巫了。
“嗯。”
她也决定不为所动,不去追究他鸠占鹊巢的无耻行径,要去洗手间洗澡。
任逸舟却起身拦住她的去路,手指抬起她的下颌,二话不说就要吻下去。
洛北棠却反射性推开他,有点生气——这狗男人脑子里果然只有那档事:“你能别这么急吗,我刚从医院回来,身上说不定带病毒或细菌,我要先去洗澡!”
任逸舟眨了下眼睛,微微牵起一个笑容,然后为她打开浴室门:“你的意思是,洗完澡我们再继续?”
洛北棠白了他一眼,关上浴室的门。
她仰着头,让花洒浇在自己的脸上,直到皮肤洗得有点泛红,才在心里下了结论——
离婚的事以后再想,反正约定的日子在秋天,而现在春天才刚刚要来临,她有大把的时间想清楚。
至于和任逸舟……反正她也不讨厌,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反正他们是夫妻不是么。
☆、第 31 章
“我说了好多遍, 我们学医的头发很金贵,你不要总是又拽又压。”
洛北棠被某人抱在怀里, 筋疲力尽地抱怨他的暴力行为。
任逸舟手指缠绕着一缕她的发尾, 晨光下,发丝黑得发亮,反射着温柔的光泽。
洛北棠的发质也不知道遗传了谁,他印象中, 洛家人的发质都偏软,两位长辈由于年纪大了可能看不出,但洛榆迎和她真没多少共同点——这异卵双胞胎,异得够彻底的。
她也不喜欢染发——当然不是为了所谓‘健康’这种原因,某些医生虽然能熟练掌握医学知识, 但她总是轻易原谅自己“州官放火”的行为——她只是单纯地讨厌在理发店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所以干脆就放弃这项不怎么热衷的爱好。
对于太太的控诉,任逸舟觉得自己有点冤, 他确实喜欢摸她头发,但真的没有用力。
不过这种时候, 他只需要点头答应就可以了:“下次我轻点。”
洛北棠觉得他在一语双关, 不由得哼笑一声:“你是不是看过很多小黄片?”
不得不说,任逸舟的花样实在太多了, 自从洛北棠默许两个人的关系后, 每天她下班回来,常规功课做完,就被他拉着做运动。
她回想了下, 每次都没有重样的,不出几天,就把彼此的点琢磨透了。昨晚她终于结束调班,轮到她开始放假,任逸舟又把运动时间延长到她不得不喊停。
——这知识量,绝对大量研究过某种类型片。
“我就不能自学成才么。”任逸舟一边哂笑着,一边又吻着她说。
还没等洛北棠嘲笑他,他就接着说,“当然看过几部,文艺含蓄的,简单粗暴的,粉碎三观的,恶心的也有……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只是想要学习一下镜头叙事和表现手法而已。”
果然,这话一出,洛北棠不屑地“啧”了一声,好像在说“我难道还不了解你们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