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她对这个‘女儿’说过字数最多的话。
她听完后,不慌不忙地说:“任逸舟只是个拍电影的,他怎么会管这种事。”
“任家也有咱们家公司的股份,只要他们想管,也不是难事。”
洛母喘了口气,“任逸舟同时也是集团大股东,虽说不怎么管事,但他也能帮上忙。而且他人脉广,找人压下消息很容易。”
洛北棠看着洛母的愁容,心里说不上是哀怅还是报复感更强烈,她只是顿了顿:“我不会去找任逸舟,我和他已经离婚了。”
洛母就像突然被人捏着命脉,语言在大脑中经过缓慢处理,才终于理解洛北棠的话:“什么?”
洛北棠摊摊手,给自己接了一杯水,语调平缓:“就前几天的事。”
洛母气得浑身颤抖,扬起手臂,刚要扇她一个耳光,被洛北棠轻巧拦住:“妈,您刚出院,不要这么大动作,对身体不好。”
与此同时,洛榆迎一直呆呆地坐在沙发上,见状尖叫了一声,连忙搀扶住洛母。
“我不是你妈!我怎么养了你这种白眼狼……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听到我和迎迎的谈话。今天这事也是你干的?”
洛北棠是觉得她不能完整地喝下一口水了,只能将水随手倒在花盆里,再将她在家里留下的杯子扔到垃圾桶里,只听到里面清脆一声响。
她拿起随身携带的包,笑了下:“我哪有这么大本事。我已经按照你们的要求结婚了,但离婚你们可管不了我。”
洛北棠抽出包里一张卡:“如果你们把养孩子当作投资,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你们投资失败了,这是你家花在我身上剩余的几十万。”
如果说,前几天洛北棠还想还给他们所有的钱,那现在她觉得已经完全没有必要——她已经成长为这个样子,自然有金钱的功劳,但也不全是。
如果每笔账都算清,那她已经用婚姻当做补偿。他们目的已经达到,但别指望能继续操控她今后的人生。
洛北棠还没走出门,就被洛榆迎叫住。然后背后被一个东西砸住,低头一看,是她的卡。
洛榆迎脸上带着凶狠仇恨,和她身后的洛母一对比,竟然有九分相似,从这点来看,她们果然是一家人。
“洛北棠,你要还就要把所有钱都还给我家,这点钱你打发叫花子呢?还不够我买个包!”
“当初是你们找的我,可不是我厚脸皮跟着你们。是你们主动给我花钱,我要了吗?再说,我十六岁后是靠奖学金、实习工资、还有任奶奶给的钱生活的。”
洛北棠睥她一眼:“就算要还钱,也请你们家从我订婚到结婚收到的任家所有的注资还给他们,我才会还给你们。”
有关任家投入的资金,在账面上都有记载,虽然洛家这么多年盈利单位以亿计算,但要还这些钱,也是元气大伤。
洛榆迎指着她:“你脸也太大了!任家肯注资,也不全是因为你。任家本来就欠我家!”
“所以他们就活该把你家祖祖辈辈的烂摊子照单全收?你讲不讲道理。”
洛北棠觉得好笑,“据我所知,你家公司是你舅舅创办的,但你父亲联合你母亲把他从公司架空。本来就是偷来的东西,现在没能力守住,到处找外援,还怪我了?”
洛北棠以前从不关心公司的事,但查亲子鉴定的时候,顺便让私家侦探查了查别的,这才知道公司的发展别有内情。
“你们最好不要再来烦我和任逸舟,不然就不是离婚这么简单——我会把你们所有利用我和任家联姻的事告诉他们,看他们信你还是信我。”
洛北棠撂下最后一句话,看着瞬间僵硬的母女俩,转身离开。
***
任逸舟看了手机上的微信,唇角轻扯,眼里的笑意还没有收全,便放下手机,“伯父,您怎么来了?”
洛父这个年纪,已经很少再为公司上的事这么低声下气:“逸舟,新闻你看了吗?”
“啊,都上热搜了。”任逸舟扫了一眼新闻,再抬起头时,面带微笑,“伯父您放心,这事我让嘉航处理,他前几天刚到总部任职。”
洛父的表情有些为难:“是这样,嘉航已经通知我了,他说,如果不整顿加盟店,他考虑撤资。但是吧……这些出事的店面如果现在撤掉,损失很大……要不我们先把舆论控制住,否则咱们是双输。”
任逸舟的眉峰适时地抬了下,好像在说‘这个不孝弟弟真是不懂事,不知道大家都是一家人么’,而后他又叹气,貌似无奈。
“可我现在独立于集团,除非公司涉及重大重组,否则没资格插手嘉航的决定。不过您放心,舆论这方面我会让公关部处理。”
洛父面带犹豫,没有满意这个做法:“我们倒是无所谓,公司就算破产,我也有养老钱,就怕连累榆迎和北棠,怕把她们牵扯进来,而北棠和你又是夫妻……”
任逸舟沉思半晌:“这个确实。伯父对两个女儿都这么好,即使有一个不是您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