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姑母与皇祖母接连去世,我一时伤心,这便又这样了。”
越谨宇便也叹道,“世事难料,但皇兄也要保重身体啊。”
兄弟两逢场作戏一番,一道去探望江宏。
之后并无特别的事情。时值中秋,白天仍然很热,灵柩不能停放许久,两日之后江蓠下令送葬。
送葬之前,江宏被人用轮椅推过来,在江敏棺木前又大哭一场,哭得再度晕了过去,再醒来,身体更不好了。
江敏下葬之后,江蓠仍在侯府主持后续事宜,清岚还要上朝,先回了国师府。
江福最初的伤心过去,倒是冷静了一些,询问道,“姑娘,当初世子爷……那个假冒之人被赶走之后,侯爷一度想在同族过继来一个子嗣,但因为之后接二连三的事情未能成行。如今……您看要不要?”
江蓠略一思索,淡道,“不必了。”
江福惊诧,“若没有子嗣传承,待侯爷……百年之后,爵位便会被收回,到时候,威远侯府就彻底垮了!”
江蓠冷静道,“以父亲如今的情况,即便过继了,也不能教养。若那孩子不能成才,只怕败坏父亲的名声。何况妹妹得父亲宠爱,九泉之下也未必愿再添一个弟弟。”
威远侯府垮了便垮了,她并不心痛。过不了多时,这帝都都要风云色变,何必再添无辜幼子到这里来蹚浑水。
“这……”江福犹豫不定,江蓠却已下定决心,“此事不必再议,侯府众多下人,你遣散一些,剩下的,好生照料父亲。”
江福对这侯府感情深厚,此时已是心痛难当,却只得答应。他也生不出什么忤逆的心思,毕竟大姑娘不可怕,大姑娘背后的国师爷太可怕。
江宏重病,江蓠面上总得装一装,又在侯府“陪”了江宏几日。清岚问过几次,最红终于忍耐不住,一脸坚决地催她回家。
将江蓠扶上马车,清岚随后上来,满身怨气压不住。
江蓠莞尔,“怎么就这么大脾气了?”
清岚幽幽瞥她一眼,伸手将她扯过去,箍紧她的腰,眸色转深,低声道,“蓠儿可知,有一个词,叫做孤枕难眠?”
江蓠略算了算,忍笑道,“不过十日罢了。”
清岚挑眉,“十日你还觉得短了?”
心知若自己再笑,清岚只怕要气急胡闹,江蓠连忙道,“不短,不短,你受苦了。”
清岚按着她的后脑贴近自己,额头相触,嗓音透出一股别样的低哑,“既知道我受苦了,今晚须得好好补偿我。”
江蓠红了耳根,转头,按着他的脸将他推开。
然而有些事情,不是不应声便不会发生。晚间,江蓠深刻理解了何为“狠狠料理”,第二日早晨,更是深刻体会了何为“腰酸背痛”。
这一日休沐,不必上朝,有的是时间。国师爷仍不餍足,还想拉着腰酸背痛的江蓠胡闹,却听门外画屏平稳无波地禀报,“爷,夫人,皇后娘娘身边的福公公来了,说要召见夫人。”
第55章 危机
江蓠从清岚臂弯钻出来,坐起身,理好衣服,诧异道,“皇后娘娘召见我?”
清岚也面露疑虑,略一沉吟,道,“去看看再说。”
夫妻二人起床梳洗,一道去了前院。
上次江蓠见福公公,还是陈皇后商议要将她收做太子良媛的时候。
福公公依然是满脸带笑的模样,殷勤地对着清岚与江蓠施了一礼,嗓音尖细地道,“国师爷,夫人,可让咱家好等。”
清岚与他虚与委蛇了几句,还打点了银两,而后笑问道,“不知皇后娘娘召见臣妻,所为何事?”
福公公叹道,“这不郡主辞世、侯爷病重么,皇后娘娘伤心啊,可精神不济又不便出行,便想请夫人去叙叙话,毕竟夫人是郡主的姐姐、侯爷的长女。”
陈皇后是江敏的舅母、江宏与越英的皇嫂,这沾亲带故的,要与她叙话,也算是有理有据。
江蓠看向清岚,见他眼里并没有反对,便道,“有劳皇后娘娘挂念了,容我略作收拾,这便前往。”
福公公先行回转,江蓠换了一身适宜入宫的衣服,出来时清岚已经备好马车。
扶江蓠上去,清岚随后进去,道,“我陪你去。”
江蓠想到上次见陈皇后时,她的那一番心机,遂点点头,“好。”
马车驶入宫门不久后便停下了,已不能再代步。清岚将江蓠扶下,低着头看她,柔声嘱咐,“我在这里等你。”
江蓠安心不少,微微一笑,“好。”
江蓠来到坤宁宫,却并未见到陈皇后的面。福公公将她请进偏侧的房间,关上了门。
江蓠的脸色由恭谨转为了沉静,默默看着福公公。
福公公笑道,“夫人,我与你见过多次,老熟人了,便不兜圈子啦。咱家也是奉皇后娘娘的命令行事,还请夫人据实回答接下来的问题。”
原来是皇后娘娘的意思,可这人连面都不露,好大的排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