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取通知书是在一周后到的,这一周宋之问到没多逼着穆子昂,顶多也就亲几下,摸几把,安分的不像他。
穆子昂疑惑中带着警惕,但令他更疑惑的是录取通知书为什么会送到这里,难不成宋之问他在一年前就计划好了?可怕,这是穆子昂脑海里蹦出的第一个念头,随后席卷上来的是被牵制住的无能的愤怒以及对宋之问缜密计划后知后觉的恐惧。
通知书来的那天下午,穆子昂正在书房里盘腿坐在书架旁的软垫上翻看着手里的书,宋之问就在这时候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房间门口,手里拿着一张信封和一个褐色的盒子。
宋之问抬手敲了敲门,将手里的信封和盒子一并交给了穆子昂。
穆子昂在看到那上写着“录取通知书”的信封是便愣住了,随后抬头眼里布满阴挚。
“你怎么改的?”
“重要吗?到手了不就行了。拆开看一下吧,虽然我之前说过,但你还是亲手打开才算圆满结束。”宋之问勾着唇,带着不甚在意的笑从穆子昂手里抽出那个褐色的盒子,慢条斯理地打开。
穆子昂拿着录取通知书的手指紧紧地夹住了那一角,努力地控制自己的双手打开那个信封。信封制作精美,红底金字,打开还有学校的立体大门呈现在眼前,夹在里面的入学通知是用毛笔写的,字体苍劲有力。穆子昂略过了这些东西看到了那几个令他惊讶又愤怒的几个大字——“A大学欢迎新生入学”。
萧顷在高考结束的时候和穆子昂提过一嘴说,宋之问被保送了去了A大。当时自己还觉得庆幸,凭自己这水平肯定考不上A大,那么高三结束他就彻底和宋之问断了,得出这个结论的穆子昂高兴了好一阵,哪怕最后被宋之问逼着复习有了进步他也没觉得自己有上A大的能力。
宋之问!穆子昂忽然抬头看向宋之问的方向,只是他不知道何时俯下身子,两手指尖捏着一个墨玉牌项链往他脖子上送。
“我根本不可能上的了A大!而且还是建筑系!”穆子昂咬牙切齿,对着宋之问的耳边狠声。
宋之问挑了挑眉,将项链系在穆子昂的脖子上后缓缓起身,“那这不是上了吗?”
“你做了什么?”
宋之问没有回答眼神注视着穆子昂的脖颈,站定了一会转身向门外走。
“宋之问!”穆子昂扔下手里的录取通知书,快步追上拽住了宋之问的手腕。
宋之问转头看他,看着眼下那人脸上带着怒色,眼神里充满着对自己的敌意,薄唇紧闭抿成一条直线,“你不清楚吗。”
像是反问又像是陈述,压得穆子昂说不出话,眼神里那刺骨的敌意慢慢消退,剩下的只有身陷牢笼的黯然。
抓着宋之问的手慢慢松开。
脖子上的项圈在昨天晚上取下来了,和那个玩意磋磨了这么多天,这一下卸下的感觉让穆子昂的整个人都带着些轻快,只是他上面仍压着宋之问,永远无法真正的得到自由。
穆子昂在进过那个房间之后便变得安顺不已,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宋之问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早。但,这是好事不是吗?
宋之问带着穆子昂又去了那家店。穆子昂躺在椅子上,望着黑色的天花板,宋之问坐在穆子昂身旁在穆子昂的胸口上纹着他早就设计好的样式。
穆子昂看着天花板的眼神逐渐涣散最后缓缓闭上,脑海里回放着过去的记忆。从有记忆的童年开始慢慢回溯。
童年时期的穆子昂有很多次都觉得自己没有父母,和隔壁家那个叫萧顷的小胖子不同,萧顷的父母每隔一周变回来看他给他带很多的零食,而自己的父母一年只见一两回甚至每次只有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出现,在他面前虚虚地笑一下,摸摸头,说着小昂又长高了,每次都是这几个动作。穆子昂一度认为他是爷爷奶奶请来的演员,他早就懂事了,他早就知道他妈妈已经不在了,早就知道他爸另找了一个。爷爷奶奶对穆子昂还行,没有很爱也没有漠视。穆子昂常常盯着对门那家的院子沉思,他们家为什么那么吵啊,为什么他们可以笑得这么大声?穆子昂怀着对隔壁的好奇认识了萧顷。萧顷脾气直又好动,常常在学校里和别人吵架打架,后来打架的人里面又多了个穆子昂。穆子昂在萧顷的带动下脾气见长,气焰嚣张,只是那是他还是不明白萧顷他们家的欢闹到底是为什么。后来萧顷走了,在家属院门口哭得稀里哗啦的,穆子昂倒仅仅是皱着眉,语气有些嫌弃的说萧顷不是男人。后来,隔壁家那两个老人去了医院,穆子昂上了初中。在初中的穆子昂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暴躁,只是这时候他明白小时候困扰自己的那个难题的答案了,是爱。可是,什么是爱呢,穆子昂不明白。穆子昂问那些对自己说我喜欢你的女生,什么是喜欢,你为什么喜欢我,为什么要谈恋爱,为什么要结婚。那些女孩都觉得穆子昂脑子有问题。穆子昂的疑问还没有得到解答,隔壁家那红红的春联忽然换成了白的对联。穆子昂也再度见到了萧顷,在葬礼上。萧顷瘦了,穆子昂看着萧顷的背影,萧顷低着头穿着黑色西装,